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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折枝

自从上次从清水河回来后,长宁就发现自家大哥有些不对劲,不是看着天发呆,就是看着园子里水池发呆,可长宁哪里知道自家大哥这是为情所困,见大哥老是不理自己,兴致勃勃找江璟玩儿去了。

江瑜也是有苦说不出,上次回来后,他让人去打听了那日有哪些人家的姑娘去了清水河,可是打听来了他才想起来,他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哪家的,这才整日发呆,满心烦恼。

而李氏并不知道儿子的苦恼,还在一心一意给两个儿子找媳妇,好不容易选中了魏首辅的嫡长孙女,听说是个才貌双全,清雅端庄的闺秀,更重要的是这魏姑娘从小跟着祖母长大,魏老夫人那可是侯府嫡女,侯府的气概规矩一点都不缺的,想必这个姑娘跟着祖母,学到的东西,眼界气势都是别家女孩儿比不上的。

更何况魏家门风端正,魏首辅虽年岁已高,但却不像江老太爷一样早早致仕,而是仍然留在朝中辅佐君主,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必不会差的。

李氏此时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恨不能立即上门去见一见这姑娘,好巧不巧,过段时日就是魏老夫人寿辰,魏家大宴宾客,李氏拿到魏家的帖子时只觉得天时地利都全了,就差儿子与魏姑娘的人和了,李氏心里想的很明白,若是儿子与那魏姑娘当真没有眼缘,她也不会勉强,一切只凭儿子喜欢。

江瑜并不知道母亲看上的姑娘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因此听到母亲说要带自己去魏家赴宴时还有些不情愿,但他向来不会违背母亲的意愿,因此跟着母亲与长宁去了魏府。

长宁早就知道了母亲今日是要去给大哥找媳妇,此时正兴致勃勃接受了母亲交给她的任务——好好看一下魏家大姑娘的性情。

李氏虽心中激动,但多年的涵养让她仍保持端庄,在女客们聚在一起的花厅与众夫人言笑晏晏,长宁年纪小又生得可爱,众人夸了又夸,李氏深深为母女俩的社交魅力感到自豪,但也没忘了正事儿。

说到各家姑娘时,席间一位夫人说道:“这要说起各家的姑娘,就得真要夸夸魏家大姑娘,自小跟着祖母学规矩的,那通身的气概,怕是公主郡主都比不上的,听说今日这寿宴,就是她协助母亲操办的,你瞧瞧这桌上,这厅里,哪一样不是整整齐齐。”

李氏闻言心中好感更是多了不少,又听人说到魏大姑娘尚未定亲,暗暗决定若是今日儿子见到魏姑娘心里满意的话,明日就着人上门提亲。

这时,魏萦枝扶着魏老夫人进了花厅,因着今日是祖母的好日子,她穿了平时很少穿的华丽衣裳,正红的领边袖口衬的肤白如雪,细密的金线绣出的花纹在衣摆勾勒出耀眼的光。

衣裙华丽也掩盖不住二八少女的芳华,眼眉盈盈叫人只觉春风拂面,还有种说不出的爽利快活。

厅上众夫人已经开始暗暗盘算自家的儿子,这样的姑娘,哪怕是嫁入皇室为皇子甚至太子正妃那都是压得住的。

长宁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看到魏萦枝的脸后,想起这就是那天在河边给自己拿风筝的漂亮姐姐,正巧魏萦枝也看见了她,对着她笑起来,被迷晕了的长宁只觉得整个花厅都因她的笑光彩生辉。

李氏有些奇怪,问过长宁后才知道魏萦枝还给她解过围,又想到如此江瑜该是见过这姑娘的,心中不定,忽看到几个夫人都把自家的小儿子带上来给魏老夫人祝寿,一位夫人开口对李氏说道:“听说今日江大公子也来了,不如也唤上来给老夫人祝寿。”

李氏虽有意结亲,想让儿子跟魏姑娘见一见,但这厅上都是女客,未免有些不便,正要出言婉拒时,厅前魏老夫人开口。

“这厅上都是大公子的姨母婶母,便是有未出阁的姑娘,到我身后来便是,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大公子的风采,老身一把年纪,在这京中人家还没看见过双生子。”

李氏见魏老夫人开口,便让长宁带着身边丫鬟去了前厅叫来江瑜。

江瑜有些莫名其妙进了厅,看见整厅都是女客,一直低着头走到堂前,给魏老夫人磕了头,说着祝寿的话。

魏老夫人笑眯眯受了礼,又问了江瑜学问,江瑜一一回答,并未抬头,厅上众人看在眼里,暗暗感叹江国公府有规矩,教出来的子弟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老夫人见江瑜一直不抬头,心中觉得有趣,让江瑜抬头说话,江瑜应了,也只看着老夫人,不曾到处乱瞟。

忽听见老夫人身边一声轻笑,江瑜下意识看向着出声的少女,立刻又收回目光——

眉目清丽笑眼盈盈,这,这,这不就是那天河边的姑娘?

江瑜低头不语,脖颈到耳边却慢慢开始泛红,心下紧张,不由得攥紧拳头。

魏老夫人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笑着这少年郎脸皮薄,让他出去了,李氏看着魏老夫人的脸色,知道魏老夫人对江瑜大抵是满意的,心中感到安慰。

江瑜出门后,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刚刚快要透不过气来,脸色好不容易恢复,想到那个姑娘,又开始脸红,立在院中树下不语。

厅里夫人们继续交谈说话,长宁觉得无聊,跑到魏老夫人面前拉着魏萦枝说话,魏老夫人心里喜欢长宁,温和拍拍魏萦枝示意她带长宁出去透透气,长宁开开心心拉着魏萦枝往外跑。

出了花厅是一个小院,院里树下立着个挺拔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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