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照,光线明媚,可三十三连所在的之处却气氛凝重,好天气并未给他们带去好心情。
中间位置的中年人,也就是那名纪越纪大校开始发话。
纪这个姓,尤其还是军部的人,总会让党蒿然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人,只是...党蒿然不动声色地听着纪大校说着一些场面话,随后进入正题。
“...关于此次军训之中发生的恶性事件我们将会严肃对待严肃处理...中士常景瑜与中士齐晋纪将训练内容当成儿戏进行打赌的事情..”
终于听到了重点内容,三十三连的人磨砺以须,‘打赌’二字一入耳中,立刻有人带头疑惑:“打赌,什么打赌?”
纪越声音一凝,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他想要找出说话的人,却发现整个连队几乎都吵闹起来。
“没有打赌啊,什么时候打赌了?”
“咦?教官有和我们打赌吗?”
“我们只是在比赛而已!”
钱迎生见三位军官面色不好,立刻站出打着圆场,他盯着三十三连的人边说边投去警告之意。
“我知道大家是心疼两位教官,舍不得教官受罚,你们的心情我能体会我能理解!但做错就是做错了,该罚还是得罚!你们这样帮忙瞒着也没用。”
“场地的录像我们已经看过...事情大致经过已经了解,今天只是来向大家肯定一下事情经过..你们呢,只需要把当天的事说出来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从党蒿然口中知道场地录像已经被人摧毁的事情,钱迎生这真诚看不出一丝哄骗意味的话还真可能让三十三连信以为真。
“钱校长您看您老说的,什么心疼两位教官啊...才一天功夫熟也不熟,谁会心疼他们。”刘伟华在队伍中说道,因为他是第一排,所以很快被钱迎生及三名军官发现。
刘伟华说话带着股子痞气,听起来分外欠揍,“只是你们莫名其妙跑来向我们道歉,还说是因为教官和我们打赌,神经病啊!”
“就是啊,按你们的说法我们三十三连是当事人吧?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人听过关于‘打赌’的事情呢?我们只知道自己当时是在比赛。”王文武在‘比赛’二字上加重了音,他斜眼看着钱迎生,“钱校长,真有录像就拿出来看看呗,口说无凭啊..还是你老年纪大眼睛不好使看错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我们是在和教官比赛。”三十三连的人附和道。
似乎是故意为了和钱迎生作对一样,刘伟华和王文武说话时都不忘带上钱迎生。
“你!”钱迎生知道自己一向不受学生欢迎,但他没想到这两个男生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尤其是在三位军官面前,他这面子被落的!
常景瑜和齐晋纪眨了眨眼,三十三连这是在干什么?
纪越眉间山峰迭起,他身旁两位中校亦是相同表情,无组织无纪律如此吵闹,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翟巍此刻丝毫没有存在感,他大概知道了三十三连想做什么,关于常景瑜和齐晋纪是否该罚,他毫不犹豫地认为该。
可是为此要剥夺他们士官身份惩罚过重,完全就是另一派系夹杂着私人情绪的判决,翟巍无法接受这种不公正的处理结果。
可是三十三连这样的做法也太过愚蠢。
果然,钱迎生让翟巍点出了被常景瑜打伤治疗了两天的人,党蒿然。
“党蒿然,出列!”
“是!”
钱迎生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上许多的学生,虽然对对方名字颇有腹诽,他脸上仍挂着和蔼的笑容问道:“蒿然啊,身体好些了吗?”
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党蒿然点头,大声喊道:“没有问题。”
钱迎生只觉双耳轰鸣,一时间头晕目眩,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笑意,僵笑着继续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坚持满十分钟啊?”
“因为常教官和我们说...”党蒿然抬眼看了看常景瑜和齐晋纪,话语间犹豫不定,声线隐带一丝颤意。
钱迎生见此笑意更为真诚,他拍着党蒿然的肩膀,似安慰似鼓励道:“不要担心,你只是说出了实情。”
党蒿然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之后才道:“常教官和我们说,不能坚持十分钟就不是真男人!”
党蒿然声音不算大,但也不轻,钱迎生听完突然胸口堵得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党蒿然这次声音很大,嗓门洪亮大声的就算是其他连队的人都能听见。
“不能坚持十分钟就不是真男人!所以我一定要撑过十分钟!”
“噗——”
“哈哈哈哈...”
在此起彼伏的笑声之中,钱迎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这和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党蒿然一脸似乎被提醒了的模样,右手握拳猛击左掌掌心,唇向单边勾起不起眼的讽意,“哎呀钱校长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原来是个女人了!”
“然哥原来是女人吗?”王文武瞪圆了眼配合道,他手舞足蹈地对钱迎生比划着,“钱校长您可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把然哥当过女人!你看这大高个这魁梧身材!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是啊...”刘伟华刚想接着说,只听纪越一声大喝,“肃静!”
威严无比,哄闹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定定地看着军装笔挺满脸怒容的纪越,这个才是最后决定者啊...
纪越黑着脸,根据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