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荷花开的正好,今日天气也正好,只是若周围没有那么多人的话,就更好了。
程谨之坐在画舫,周围一大堆美人环伺,可他最想看到的那个美人恨不得离他八丈远,说好的两人交谈甚欢,同游莲池呢?
程谨之躲开身旁之人递过来的酒,满耳朵的丝竹乐舞之声吵得人脑袋疼,再去看时,已经找不到了白明心的身影。
身边的舞姬又到了一杯酒到程谨之的唇边,“公子一直不理奴家,奴家可真是伤心的很,不如公子先喝了这杯酒,然后奴家就一切都听公子的。”
程谨之刚才还满脸羞囧的脸色此时已经是冻若寒霜,他淡淡的看了那个舞姬一眼,“离我远一点。”
那舞姬立时笑得花枝乱颤,“公子可真是说笑,您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吗?不若我们……嗯?”
说着纤细的手指就朝着程谨之的手指勾过去,程谨之脸色一青,登的站了起来,舞姬本来要往程谨之的身上靠,这一下差点没把腰闪了。
“公子,小莲是做错了什么吗?”舞姬更积极的向程谨之示好,满目可怜之色。
程谨之理都不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做出这种令自己气到抓狂的事情来的白明心,好好的算算帐。
看着正主儿都走完了,一个吹笙的小丫头有些害怕的看向小莲,问道:“小莲姐,我们还接着演奏吗?”
“演奏?演哪门子的奏?演给空气看吗?”
白明心听了绿娘的话,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才找了这么一大帮子人,这个小莲怎么说也是个在勾栏院里小有名气的,从前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次这么吃瘪,不由得有些生气,对着身边的的小丫头一点都不客气。
程谨之出了内舱,抬头就看见站在画舫头上白明心和她的小丫鬟,两个人看着满湖的荷花说说笑笑,看着惬意极了。
还是知荷先看见了程谨之,吓了一跳之后连忙行礼。。
白明心疑惑的看向程谨之:“你怎么出来了?是我准备的不和你心意吗?”
程谨之的内心五味杂陈,这个问题要自己怎么回答?想了想道:“我从来不去那些烟花之地,明心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可是绿娘说——”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白明心连忙住了口。
“嗯?”
程谨之挑眉,感情这注意是有人替白明心出的啊?
“没什么没什么。”白明心心虚的摇头,程谨之也没追问,两人并排而立相对无言。
看着湖光水色,自己心仪的人就立在自己身边,四周除了蝉鸣蛙叫和远处的乐器声,程谨之甚至想永久的停留在这一刻。
“你看哪里——”
白明心突然伸手指向两人的斜前方,程谨之看过去,之间蓝天绿水之间,扑棱棱的飞出几只身体纤长的雪白雪白水鸟。
白明心有些兴奋的向程谨之说道:“那是白鹭,我在南安时常见到的,没想到这里也有。”
程谨之嘴角含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眼神温柔的像是能将人溺毙在里面,“真好看。”
也不知是在说人还是说那几只水鸟。
今萧巡音的母亲近日又开始为自家儿子张罗少夫人了,萧巡音被烦的没了折,早听说西山景色不错,一早上就去了平南侯府,拉了张允昶出来四处闲逛。
将马寄放在山脚下的农户家里,两人沿着青石铺成的台阶一级级的走上去,刚开始还有些闲庭信步的样子,没过多久,萧巡音就有些喘起来,看着依旧呼吸平稳的张允昶,就有些气闷起来。
“你是铁打的吧?这么久的山路你居然一点都不累?”
张允昶面含鄙色的看了一眼萧巡音,“要是大魏军营里都是你这样的人,怕早就节节败退给了戎狄了。”
说完这句话,张允昶莫名的就想起来白明心说他上战场会吓得尿裤子的事儿,一时低低的笑出声来。
萧巡音还以为他在笑自己,不由得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张允昶止住笑,朝两人近在眼前的观景亭扬了扬头,“去那里歇一歇?”
萧巡音点了点头,不得不认清楚,自己比不过那个舞枪弄棒的张允昶,只得先去歇一歇。
正想抬头走,不想张允昶突然立在那里不动了。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瑾之?”
“谁?”萧巡音疑惑的四下里都看了一遍,哪里有人像程谨之?
此时两人现在半山腰,将大半的莲池景色收入眼底,可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张允昶箭法卓绝,靠的就是他的目力超人,此刻他能问出来,已是有了七八分的确定了,而且身边那个人,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白明心了。
“不上山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允昶立时冷了脸,转身就往山下走。
“哎哎哎--你怎么了突然?”
萧巡音连忙在身后一路小跑的追怒气冲冲的张允昶,张允昶一刻不停,直接回了平南侯府,连后脚而来的萧巡音都碰了一鼻子灰。
张允昶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将能砸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吓的一个个下人噤若寒蝉。
程谨之趁兴而归,刚一进门,下人就来报平南侯府二公子找他,程谨之一愣,允昶怎么会突然找自己?
“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下人忙摇头,“张公子没说,小的看张公子脸色铁青,也不敢问。”
随手将在腰间叮咣作响的玉佩玉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