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打算被程谨之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还不想这么早回去的白明心领着听琴在街上闲逛,突然一下,正在转头和听琴说话的白明心被人撞了一下肩头,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听琴是个不好惹的性子,将白明心扶稳后就要开口骂人。
撞人的妇人连忙低声道歉,“对不起……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明心拦住听琴,抬眼看去时,见那妇人神色惊慌,鬓发凌乱,嘴角脸颊都是被人用拳头打出来的青紫。
白明心正想问那妇人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身后突然追上来一个肚大腰圆的壮汉,三五步就走到了妇人身边,妇人正要跑,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大力摔到了地上,还破口大骂个不休。
“好你个老挫妇,你本是死了丈夫的,我好心收留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如今我娘不过是稍微说了你两句,你便转身就跑,反了天了!”
那人光骂似乎还不够,对着躺在地上的妇人一阵拳打脚踢。
妇人伸手去挡,那人就踢打的更重,于是只能哀声求饶。
白明心正要出声阻止,却被身后的一位老伯扯了袖子。
白明心疑惑的回头看过去,见那位老伯朝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白明心不禁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老伯为何不让我阻止了他,那位大婶身形单薄,身上还到处都是伤痕,他还如此依依不饶,当我大魏没有王法吗?”
“你不知道,”那位老伯长叹了一口气,“那个汉子是个杀猪的,脾气最是暴躁,你越是阻拦,他就越凶狠,打的郑氏更惨,你刚刚若是开了口,不仅郑氏没有了活路,他没准还要对你动手。”
“既然这样,那郑氏为何不上报了官府,早早的和离,也免得受这份罪!”
听琴心直口快,听了老伯的话,连珠炮似的往外说了一堆。
白明心摇摇头,“许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人生在世,哪里能事事皆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那老伯面露同情,道:“可不是,那郑氏前夫姓孟,出去赌输了钱叫人打死了,只剩下郑氏拉扯两个女儿,大女儿被人强拉去做了妾,剩下的郑氏没了活路,带着小女儿二嫁给了崔屠户,崔屠户的老母亲是个历害人,郑氏见天的受着欺负,哎,天道实在是不公啊。”
白明心越听老伯的说辞,越觉得而熟,最后一拍大腿反应过来,孟姨娘——怕不是就是那个被强拉去做妾的大女儿?
正在这时候,老伯口中的郑氏,被她丈夫拉着胳膊慢慢的走远了,白明心想上去拦,又想起那个崔屠户的性子,只得暗暗忍住,眼看着郑氏一边求饶,一边被拉走了。
留了个心眼,白明心问刚才那个老伯道:“那您可知道,她的大女儿去了何处?”
“嗨——”老伯摆摆手,“这我一个外人哪儿说得清啊,有人说叫人活活打死,尸首扔进护城河了,有人说嫁进贵人家做妾了,不过老朽我就纳了闷了,那大女儿若是真的嫁进贵人家了,她母亲妹妹被这样的欺负,怎么会这么多年连个消息都没有?”
白明心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不断的叫嚣,也许,孟姨娘是说了谎的……也许孟姨娘根本就不是“孟姨娘”……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这样的话,那现在尚书府里的孟姨娘是谁呢?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进的尚书府,她千方百计进尚书府想做什么?
白明心有些焦急的问道:“那郑氏的大女儿,老伯可知道她叫什么?”
被问到的老伯疑惑的看了白明心一眼,有些警惕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明心强挤出一个笑脸,“老伯不知,我认得一人,和那位郑氏大女儿的经历颇为相像,若她真的是刚才那郑氏的女儿,我也好帮她一把。”
“原来是这样。”那老伯点了点头,“丫头,你别怪老头子我疑心重,只是之前郑氏不知道那里来的亲戚,挨个的跟我们这些邻里乡亲叮嘱了一遍,碰到问青萍事情的,都不可详说,免得好好的姑娘也被那些要账的盯上。”
名叫青萍,父亲又姓孟,这的确是孟姨娘没有假了。
听琴也意识到自己听说了什么事,一脸震惊的对白明心道:“小姐,刚刚撞到你的大婶,她是孟——”
摆摆手示意听琴莫要多说,白明心接着向老伯打听孟家的情况。
“老汉我家在西庄,和郑氏是同村,青萍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她们一家竟然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让人惋惜啊。”
“那老伯你可知道,孟姑娘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特征?”老伯闭上眼沉思了一会,突然一拍手道:“那孩子额头上有块疤,是小时候不小心将脑袋磕在了石头上磕的。”
“多谢老伯。”白明心真心道谢,有了这个,她就能判断尚书府里的孟姨娘是否是真正的孟青萍。
若真的像谣言说的,孟青萍真的是被人杀害的,那肯定跟现在的孟姨娘有脱不了的干系,自己另一方面也算是替真正的孟青萍报了仇了。
白明心和孟姨娘如今都隐了爪子和尖牙暗暗蛰伏,可心里却明白,两人都是彼此最大的阻碍和隐患。
这场较量,谁能先将对方打到,谁就可以不再但心这个隐患。
孟姨娘进了尚书府的一举一动,下药,滑胎,都可看出她所谋不小,白明心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么一个人,存在于自己娘亲周围的。
“这有什么好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