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张允昶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他们三个可就团成个解不开的结了。
“如果我和张二公子的婚约解除不了了,”白明心试探着问程瑾之,“你要怎么办呢?”
“明心,你要相信我,”程瑾之思考了一瞬,然后道:“你若是愿意,哪怕跟整个世界为敌,我也会带你走。”
白明心笑了一下,转过了头直视着前方,再不说话。
虽然程瑾之没有明说,但程瑾之这番下来,也明白了白明心的心意,不禁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明心,你不愿意的事,谁都无法迫着你去做。”
“嗯。”
白明心再没了刚才那股子直言的勇气,低着头装着骆驼。
程瑾之看着白明心骑马走在前面,越看越欣喜,面上就带了之前像都不敢想的傻笑。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意外的融洽,没有一丝的尴尬与不适。
将白明心一路送回了尚书府,看着她进了门,青山和青河就从不知道那里跳了出来。
“将尚书夫人安全送回来了?”
青山躬身应道:“幸不辱命。”
程瑾之看着面前这人,再想起他的那些过往,不由得郑重许下了一个承诺。
“青山,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戎狄就无法踏进大魏半步。”
青山,青河,青岩都是老镇西候从边陲之地救回来的孤儿。
那时候,不止戎狄和戎狄战火不断,东夷和南蛮也不是什么消停地方,大魏处于四地中心,国内成年累月的招兵纳粮,若不是镇西候和白尚书他们皆是领兵大才,说不定大魏也早和那些之前的那些朝代一样,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里。
青山感激一笑,“青山一直都相信公子。”
程瑾之看了已经没了白明心身影的尚书府大门一眼,转身消失在原地,青山和青河紧紧跟在程瑾之的后面。
程瑾之虽是将张允昶交给了青岩,但他并不知道张允昶之前强撑了有多久,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等他重新赶回上林苑时,张允昶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坐在凳子上,身板挺直,闭目养神,只是脸色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就显的更加苍白。
青岩脸色纠结,站在张允昶身侧,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突然回首看到了程瑾之,仿佛又松了口气。
“公子。”
听到了青岩说话,程瑾之也张开了双眼,一双黑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程瑾之摆摆手,“允昶,你怎么样?”
张允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死不了。”
看着张允昶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程瑾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何必跟我这样说话?刚才对方那么多人,你伤的那么重,伤口可有太医替你好好医治?”
青岩仿佛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在一边忙道:“允昶公子不肯让人近身,只有离尤替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如今见允昶公子没有大事,回平南候府报信去了。”
程瑾之见张允昶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大反应,叹了口气让青岩出去,坐在了张允昶旁边,打算跟他好好的谈一谈。
“自上次你出征到如今,你就不曾好好的跟我说过话,你到底是怎么了?”
张允昶嘲讽一笑,“怎么程公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我做了什么事情?”程瑾之一愣,“你在说什么?”
张允昶脸上如结寒霜,“你动了我的人,在我看来,这就是背叛,我没有这个福分再跟程公子做朋友了。”
“允昶,”程瑾之也严肃了起来,“我何曾背叛过你?你从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如今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是不肯放过明心是吗?”
“放过她?”张允昶抬眼看了程瑾之一眼,“我为什么要放过她?不若我来告诉你,我对于我所厌恶的人的一贯做法吧。”
张允昶看着程瑾之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就算是有什么我不要了的东西,若是他跟我来争,我就先将那东西毁了,再让人看看他的惨状。”
张允昶的眼神晦暗难明,嘴里的话真真假假,让程瑾之心里仿佛被人一记重拳捶了下去。
“我——允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程瑾之年龄和张允文相当,但却和张允昶关系最好,他从来都是将张允昶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的,从来没想到,自己和张允昶也有闹翻的一天,更没想过,这话会是从张允昶这个最重感情的人口里说出来的。
“什么这样那样,我只直到,以前的我过的太辛苦了,现在,我只想照我喜欢的去做。”
张允昶站了起来,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到程瑾之脸上,施舍,又仿佛蛊惑一般的说道:“要么,你离白明心远远的,我就还拿你当我兄弟,要么咱们以后就当仇人。”
“然后呢?”程瑾之放在椅子扶手上双手紧握,“你会放过明心,给她自由吗?”
张允昶双手背在了身后,本来都已经朝外走了几步,听到了他的话又停了下来,“我将她娶回平南侯府,穿金带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还不算放过她吗?”
这样的张允昶,竟让程瑾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只是在钻死胡同,就为了一时跟我争这口气,你不喜欢明心却要将她娶回平南侯府,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这样做了,明心的后半辈子该怎么办?”程瑾之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你说背叛,我自问从不曾背叛过任何人。”
张允昶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