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乔一听小厮说她家里出事,心里就咯噔一声,猛地往下沉。
宁殊就见她脸色都白了,揪住那小厮就问:“出什么事了,我爹娘有没有受伤?”
他们两人一个看不清一个大着肚子,顾玉乔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不小心在路上磕了碰了摔了。
“啊……”
突然被提着领子悬空,小厮呆了呆,被少女猛摇了两下,“快说啊!”
“没、没人受伤!”
“呼……你吓死我了,”顾玉乔丢开那人,拍拍心口,“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殊不知,屋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很自动自觉地给小姐姐开挂的小奶音,转过身,深藏功与名。
跟张铭煌家借了马,宁殊带着少女,骑马赶回桂花村。
回桂花村并不是只有坐渡船这一个办法,只不过要绕很远的路去上游,过一个独木桥,一般人也不敢走。
但宁殊骑马技术好,过个独木桥跟玩儿似的,两人不到一刻钟就回到桂花村。
在张家她已经听小厮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就是顾华明夫妻俩从外面回来,绕去了田里看自家那些田的收割情况,结果回家路上被几个弟弟弟媳拦住了,说要去官府告他们忤逆。
两人进村的时候,争执现场已经从田里变成了村头的老桂树底下。
除了老顾家的人,还有几个年纪大得干不动农活的村老。
见顾华明和卢蔓菁好好地站在树下,顾玉乔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真正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顿时放松下来,下一刻,感觉到身后人低于常人的体温,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得羞窘。
自己刚刚,就是这、这么……一路被单手抱着坐在他身前过来的?
虽说她现在是个小豆芽菜,可是心理年龄,已经23了啊,跟一个男子这么亲密,她不可能没感觉的。
宁殊察觉她的异样,并未多说什么,就将人抱下马。
少女也佯装无事,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家爹娘,一下到地面,她就赶紧往前走去。
他们还没走近,就听顾老二在那里大声对人说:
“是,我娘以前是很亏待大房,但我爹可是大哥的亲爹啊!大哥一有了赚钱的法子,就赶紧分家撇开我们不说,现如今还不给我们一家十几口人活路,这不是忤逆不孝是什么?”
村长和顾老爷子也是刚到,村长不解:“怎么不给你们活路了?”
“村长啊,你可要为我们家主持公道啊!”顾老二悲呼了一声。
顾玉乔冷笑,可惜他没有眼泪,不然就难过得更逼真了。
她远远的看见顾华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卢蔓菁也是眼泪汪汪,不由心头一堵。
“村长啊,你是没看到啊,我们家自种的那二十亩地,因为我大哥报复,都快绝收了啊!您说,我们一家吃什么,拿什么缴税啊?”
村长觉得事有蹊跷,没说话,村老们却都听了却都很是气愤。
“这田里的庄稼就是咱们农人的命根子,顾大郎,你就是再与你爹置气,也不能做这么伤阴德的事情啊!”
“你后娘待你再不好,你不也长得人高马大的,还娶了媳妇生儿育女了,你爹养你一家这么大,你怎么能、怎么能恩将仇报?”
顾玉乔一听就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