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失明以后他很怕自己成了废物和家人的累赘。
在某个瞬间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一向爽朗爱说笑的爹爹，这两天却异常沉默，顾玉乔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沮丧和自我厌弃情绪。
所以她立刻说：“没问题。”
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表现得太过于自信，顾玉乔才尴尬地补充道：“不过我毕竟没有看诊经验，以后还需小姨妈多指点我。”
卢青苑却摇摇头：“你爹的病你外公看过，还帮他请过老友名医会诊，曾当做阳亢之症治疗却未有丝毫疗效，最后也未能确诊病因，你且先看看吧。”
阳亢，就是现代所说的高血压。
顾华明心神一黯，强颜欢笑：“我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卢蔓菁和他恩爱多年，夫妻同心，自然知道他心中所苦。
此时佯怒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呸呸呸，大吉大利！你别死不死的，有什么困难咱们一家人一条心，总能挺下去的。”
顾玉乔没多说什么，手指按上了他的脉搏，她记得她爹一着急就会头晕心悸甚至晕倒，确实很像是高血压或心脏病的症状。
可是，她却发现他爹不是什么病，倒像是……
“毒、毒、毒，你好毒！这毒不止你爹身上有，你和你哥也有。”
小奶音莫名兴奋地闪着绿光，叽叽喳喳。
顾玉乔：“……”
太二了，想打它。
每次都在她认真严肃思索的时候跳出来给自己加戏……
小奶音以为少女的沉默是不解，继续咋咋呼呼。
“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在这个凡世也能遇到这种灵毒，这个能算做你答应给我的稀有灵物，快快快，压制它，攻陷它，霸占它！”
顾玉乔：“……”
下一秒，少女开启毒舌模式。
“你是不是傻？”
“不懂就不要乱用词好吗？”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鼎蠢就要多读书。”
“我的光脑里存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学瑰宝，滚去读书。”
有没有搞错，我身中奇毒，你那么高兴是闹哪样？
神农鼎：“……”
哭唧唧。
毒舌好可怕。
神农鼎委屈巴巴地闪着忧郁的蓝光，听到少女叫它。
“对了，这毒你有办法吗？”
“没、有！”
……
顾玉乔仔细一想，她和哥哥也很是体弱，容易晕倒，只是症状比自家爹爹轻一些。
三人都是常年吃药的，原先还以为是遗传病呢。
竟然是毒。
可是，谁会对自家爹爹下毒，而且是这种神农鼎口中，在这个凡世非常稀缺的灵毒？
老黄氏？
她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吗？
“爹，你这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你爷说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从小就有。”顾华明道。
那就不是老黄氏的手笔了，“那我亲奶奶也有这样的病吗？”
顾玉乔记得顾老爷子都快七十了，虽然身子骨不算多强健，但没他爹这样的症状。
“这我倒不记得了，但你爷没提过。娘是病逝的，但具体什么病，我当时太小，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