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主笑了:“赵有为绝不是你爷爷那般仁慈心善的长辈,赵阳也绝不是纯孝之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谁更加心狠手辣、丧尽天伦罢了。”
午饭时间到了,张铭煌果然一看到饭菜就一脸菜色,什么也吃不下。
然而,张地主却胃口大开,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
他们父子俩就是这样两个极端,经历过最惨痛的事情之后,一个得了厌食症,一个却需要暴饮暴食来慰藉心灵的创伤。
张铭煌没有吃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要回县衙去。他刚刚上任,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
张地主看着他又瘦下去一圈的脸,担忧不已,“你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没事的爹,我还年轻,而且,这么多年都这么活过来了,不是吗?”
张铭煌强撑着笑脸,不让他爹发现,他胃痛的毛病又犯了,说完话就赶紧钻进马车,叫小四出发。
可张地主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能看不出他脸色不对?
想了想,他叫长随去套马车,也往县城去了,不过目的地却不是县衙,而是瓷街的茶楼。
到了茶楼,张地主直接让人去后厨找白朵朵,将她叫到跟前说话,一见到她,就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朵朵侄女啊,伯父有事求你。”
“啊!什么事啊张老爷?”白朵朵受宠若惊,“别说什么求不求的,我现下在您家做工,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了。”
张地主笑得一脸慈祥,“不不不,这是私事。”
“啊?”白朵朵一脸茫然,“您说。”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儿子一直有个吃不下东西的毛病吧?”
“知道,”她一听就知道张地主是为了张铭煌而来的,不由宽慰他道:“好在令公子还能吃得下我做的东西,最近他都在茶楼用餐的,胃口尚可,张老爷不必忧心。”
张地主先是夸她:“是啊,还好有你这个好孩子,”但下一秒,笑脸就转为哭脸,“可是他啊,这几天因为挂念他爷爷,又吃不下饭了,肚子痛的毛病都犯了,也吃不下。”
“啊,怎么会这样?”白朵朵回想了一下,最近几天,张铭煌似乎是没来吃饭,她太忙,也没太注意。
“那……张老爷,我能帮上什么忙么?是要我再给他做些菜吗?这都是小事一桩,我很快就能做好。”
说着,白朵朵就想回厨房去下厨,被张地主叫住了。
“等等,是这样的,嘿嘿……”张地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想让你亲自给他送过去,你看成吗?”
“啊?”白朵朵怔了怔,不解问:“为、为什么?”
张地主一本正经地道:“我儿子我最了解了,若是你做的饭菜叫别人送去,他可能道一声谢就放在一旁了,但他这人很是心善,最不会拒绝人的好意,若你能亲自去送,他一定会吃的!”
“啊,原来是这样!”白朵朵恍然,随即应承下来,“那好,我会安排好后厨的事情,然后三餐准时给张大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