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唯一的弱点就是对南司的感情,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致命点。
短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飞快划过的伤痛,下意识的避开眼神,手指握住牛奶杯喝了意口,手指攥的很紧,迟迟的不敢去碰那块蛋糕。
顾明希将烟儿重新放在棺材中,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恋恋不舍的油走,眼底的泪在闪烁,嘴角扬着淡淡的笑,诡异的让人捉摸不透。
永远做他龙裴的妻子,看着他和伊若生下继承人,如何的一家幸福团圆?
顾明希拉开椅子坐下,平静无波的眼神麻木空洞的看着他,“烟儿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你吃一口她做的蛋糕,蛋糕放的有点久,味道坏了,可是为了烟儿你会吃一口,满足她的愿望,是不是?”
顾明希白希的手指拿着冥纸缓慢的往火盆里投,火光晕着她的眼睛,捂不热一颗已经死掉的心。
顾明希依然陪在烟儿的身边,寸步不离。
“爱。”
“他配不上你。”顾明希抬头看向他,白言长的清秀,肌肤白希,身上的气息也干干净净的,让人一点也不觉得他是身在政治这个大染缸里。在他的眼睛里是能看到他为烟儿的死而有的难过。
“夫人,小心。”白言起身扶着她走到火盆前,跪在了垫子上。
白言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想到自己和南司的事情连夫人都看得出来!阁下是不会主动告诉夫人这些事的....
欲下楼的脚步收回,他转身回了书房。
“夫人,给死人最好的礼物是遗忘,不是念念不忘。”他侧头看向顾明希,叹气,“您这样,小姐只怕走也走的不安心。”
即便烟儿死了,即便她恨自己,他也无法放手。
龙裴推开书房的门,走到楼梯的护栏旁就看见这样的画面,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前一后的往火盆里投冥纸,大厅静谧而安宁,似乎一切的狂风暴雨都已结束了。
一三眠死起。顾明希平静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侧头看向白言眼神宛如一滩死水,毫无生机,也没有任何的色彩,像是一个无欲无求没有灵魂的人。
许久她都没有说话,龙裴深意的扫了一眼她和女儿转身朝着楼梯走,他还要。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顾明希沉冷的声音,“——阁下。”
“我有事要处理,下午一定会回来和你一起送烟儿。”龙裴刻意避开那块蛋糕不看,肃杀的声音对她说到。
“谢谢,我会的。”顾明希淡淡的回答他。
龙裴走到棺材的另一边看着没有气息的女儿,多一眼都是一种惩罚。放在身后的双手攥紧,眸光看向顾明希,“明天下午送烟儿走。”
“我,我不知道。”
龙裴的眉头蹙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顾明希有点怪怪的,眼神里没有厌恶与仇恨,甚至说把烟儿送去火化,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探究的眼神随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厨房门口,没过多久她托着餐盘走出来。
“如冰,你帮我把烟儿最喜欢的那一套白色裙子拿下来好不好?”顾明希没有看她,像是对她说,更像是对自己说,“烟儿不喜欢黄色的裙子,我还想为她梳一个漂亮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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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冰见她如此,轻唤了一声,见她神色坚定无奈的叹气转身去楼上为她拿小姐喜欢的裙子。
也许让白言陪她说说话,会令她心里好过一点。
顾明希没有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眼神平静的看着烟儿,一言不发,仿若未闻。清瘦的鹅蛋脸苍白的如同白纸,手指一直放在冰冷的棺材旁,头发垂落,那一束银色的长发露出来,增添了几分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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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烟儿痛一分她都要那些人痛十分。
顾明希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反应,黑白分明的瞳孔从他身上扫过逗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书房。
因为跪的太久,血液不循环,双腿都麻木到僵住了,每走一步都宛如是赤脚走在玻璃渣上,割的双脚生生的痛。
龙裴从书房出来就看见她抱着烟儿,轻吻落在烟儿的额头上,画面唯美而哀伤,尤其是她平静到不悲不喜的神色与那一簇白发,看的令人揪心。
顾明希的视线从女儿的身上一格一格的转移到他的身上,机械般。黑白分明的瞳孔没有波澜,没有悲痛欲绝,非常平静的开口,“你说过不会有那一天出现,可是现在烟儿死了!”
白言的神色在火光下变得惨白,心里在打鼓,或者是心虚;因为南司从来都没有正面的承认过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因为爱,还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
“愿望”两个字就好像一把刀凌迟着龙裴,答应过烟儿很多事,他好像一件也没有做到。眼前放着烟儿做的蛋糕,自己却因为别的事一直没吃上一口,烟儿那晚一定很难过。
切了电话,他回头看顾明希,她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弥散着冷冷的讽刺,嘴角的笑都是嘲弄……
头发干枯的像一堆草,没有一点的柔顺。顾明希的手指温柔,小心翼翼的将女儿的头发辫成漂亮的小辫子。
顾明希仿若未闻,收回的眼神落在蛋糕上。龙裴蹙眉,挤出两个字,“等我。”
看到夫人整日这样,白言的心里也觉得压抑的难受,忍不住走上前在火盆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