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
于修夜先前不懂管家所说的情况不大好什么意思,但现在他懂了。
季君珣虽然睁开了双眼,但他的意识却并未恢复过来,只愣愣地瞧着天花板,于修夜叫他他也不应。
这哪算什么醒过来了呢?
不过管家挺会安慰人,他跟于修夜说:“还请于先生不要着急,既然季总已经睁开了眼睛,这说明他的情况的确是在好转,说不定假以时日,他的意识便能恢复过来。”
闻言,于修夜再无心留下,带着陆遇告辞。
临走前,陆遇拉着管家,眉头很重:“这件事毕竟怪异,还请管家一定要守住秘密,等季先生有好转了希望管家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请陆助理放心,季先生对我有恩,这件事决不会泄露出去,等季先生醒过来我会通知你们的。”
一晃又过去一个月。
于修夜已经将所有找寻闻星歌的人手都收了回来,不是他死心,而是他隐隐知道,或许如果没有旁的知道整件事的人出现,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找到闻星歌。
所以,唯一的能做的只有等待。
而有句话叫黄天不负有心人,于修夜终于等到了一个人的出现。
那是一个午后,于修夜接到了一个显示为未知的电话,那人叫他去望月街二十六号接人。
又是望月街。
那人挂了电话后于修夜略思索一番,随即叫上陆遇开了车赶去了望月街。
这里依旧是一片破败之地,于修夜隐约听见风声说政府最近准备开发此地,要将所有的旧楼全部拆了重建,将来,这里会是城乡结合部。
将车停在那棵古槐树下,陆遇和于修夜坐在车上足足等了三个小时那个未知的电话却再没打过来,于修夜耐心耗尽,没忍住将电话拨了出去,结果却是个空号,就好像谁和他在恶作剧似的。
若是以往遇见这事,于修夜肯定早就甩手走人了,但眼下尽管自己心急如焚,于修夜却还是乖乖等在车上,他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个地方一定跟闻星歌的失踪有很大关系,那人电话里要他来这里接人,接谁呢?
一直到天边的残阳在远处的山岗抹下最后一道余晖,于修夜都没有再等到那个未知号码,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陆遇却看着斜前方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
“于总,你快看。”
说完,陆遇一脸凝重的指着前面二十六号的那几间废旧店门。
于修夜顺着陆遇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有着精美木雕和落满灰尘的木门像是受到某种感应皆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就好像里面关了什么东西醒来了要挣扎着破门而出似的。
就在此时,于修夜注意到不知何时这条街居然成了空城,除了他和陆遇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陡然而生。
于修夜从小到大能让他害怕的人和事根本就没有,毕竟久居上位者那点儿异于常人的风度和胆量还是有的,如果非要说怕谁的话,那大概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怕,而且这种怕是夹杂着诸多感情的,是害怕失去的那一种。
虽然眼前的一切实在诡异,但好在于修夜还算镇定,他稳了稳心神,和陆遇对视一眼,双双从两边开了车门下了车,朝那二十六号的旧屋走去。
来之前于修夜特意让陆遇查过望月街二十六号,资料里面说这二十六已经好几十年没人居住了,它的最后一位主人是建国前的一位前朝老秀才,后来这秀才死了之后这屋子就留了下来,奇怪的是,现在地皮这么值钱,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打过这间没有主人的房子的主意,这实在不合常理。
于修夜和陆遇越靠越近,那屋子的门也抖动地愈发于害,两人彼此默契地从腰间将无声枪掏出来对准门锁。
其实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对于修夜和陆遇来说还真算不上有多新鲜,毕竟于家也是世家,从前朝到新国再到现在,于家什么没经历过?什么西洋镜没见过?
怪力乱神那套虽然在新国成立后被严令禁止,虽以科学发展观走到现在,但有些东西没见过没了解,就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又或者说,人类虽然企图用科学解释一切现象,但,宇宙之大奥秘无穷,整个银河系都不过是宇宙星系里的一粒尘埃,更何况是小小地球小小人类?
对于这样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和人,于修夜记得最清楚的是他十四岁那一年偶然听到过一回老爷子和国安处处长谈话,他们的对话围绕着楚家的楚小二展开,总之一句话,楚小二拥有异于常人的天赋,身份特殊,将来在国际情报和国际形势上会发挥重要作用。
当然,这事于修夜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虽然他那时候不懂什么所谓国际形势,但他自从回了于家跟着于老爷子也算耳濡目染,知道什么叫国家机密,也懂什么叫家国天下。
而陆遇就更不用说了,他是于老爷子的大儿子十多年前从战场上捡回去的,战争无情,枪炮无眼,陆遇便曾亲眼见过此生最神奇的一件事。
那时候他躲在杂草丛生的灌木丛里,他看见有个漂亮的女军医姐姐因为受伤过重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想要出去查看的时候,却一卷寒风刮来迷了他的眼,等他再次睁开时,那地上的女军医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一滩殷红的血。
许是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又许是早知道此事不简单,绝不是装神弄鬼四个字能解释的,故此于修夜和陆遇很是警惕,于修夜伸出手指竖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