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目光冷淡的开口道:“当年她伤害我的母亲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是我的姑母,我父亲才不会有这样的妹妹,真是恶心,你和你的母亲,都是恶心的东西。”
静妃瞪大了眼睛看着楼镜,她恨极了楼镜这般高傲的模样,明明是当初他来找自己做交易的,可是如今好像是自己求着他一样,但自己却是没有办法反驳,因为的确如楼镜所说,自己是一个野种,自己的母亲,虽然是楼家的女子,但是多年前,因为伤害了楼家的家主夫人,早就被赶走了,三个月前,若不是她拿着一样东西出现在楼家,她怎么可能成为如今的静妃?
楼镜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你别以为,你拿着你母亲留给你的令牌来到楼家,楼家就一定已经接受你了,或者说,你别以为父亲对你有了几分好的脸色,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该做的事情,还是记好,莫要最后再次丢了命。”
说着说着,楼镜笑了,明明是那般伤人的话,却偏偏被楼镜说的云淡风轻的,好像只是简单的聊天而已。
话落之后,楼镜飘身离开,静妃冷眼看着楼镜离开的身影,伸手将桌子上的杯盏打碎,眼睛里面一如淬了毒一般的冰冷吓人,手中的的手帕已经被静妃撕碎,周身都围绕着几分冰冷,若说是狠,她如今又应该恨谁?
是说出刚刚那一堆话的楼镜,还是将自己弄到这幅田地的虞笙,她的整个心,现在已经被仇恨所围着,如今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唯一的动力,怕是只有仇恨了。
她本荣华于一身,奈何如今已经成为了不干不净的人,一个永远也不敢用真正的面目示人的人,一个只能将所有的骄傲掩藏的人,她又是何其的可悲?
所以,她过得不好,她便要让那些人与她一同不好,既然不能直接对她动手,那倒不如从她身边的人动手,毕竟,只要的连棠的不愉快,她就开心的不行。
一晃两日而过,在第二天的晚上,云翎终于慢慢的醒来了,挖了月华钉的地方,有点疼,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景倾安,正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床边趴着睡觉,云翎忽然便轻笑了一声。
记忆中的景倾安,在自己面前哪里这般温顺过,不过当年也幸亏了他,自己才没有死在丛林里面,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来到这京都之后,第一个想到去寻求帮助的人,就是景倾安,或许是一份信任吧,而那天之所以想救景倾安,也只是因为景倾安他啊,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如此一来,算是偿还了。
景倾安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眼睛便慢慢的睁开了,正好对上正注视着自己的云翎,四目相对,甚是尴尬。
景倾安看着云翎一双眼睛,笑着道:“你可不能因为我照顾了你两天两夜,救真的感动到要以身相许啊。”
云翎一听他的这话,本来还有点感动,现在是真真一点也没有了,开口道:“你可不能因为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想以身相许报恩啊,你那不是报恩,可能是蓄意谋杀。”
这两个人啊,虽然已经没了感情,但是依旧会像朋友一样,开着玩笑,打打闹闹,这或许就是朋友应该会有的模样吧。
景倾安断了一杯茶递给云翎,温声道:“我才不是喜欢以身相许的人,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要陪你演戏,本公子会需要这般刺杀?”
虽然是一副自己还委屈的不行的口吻,但是云翎听得出来,景倾安这是装的,他的那双眼睛里面啊,对自己的感激,可深了呢。
“得了吧你,想感谢我就直说,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云翎笑眯眯的开口道。
话落之后,云翎才接过景倾安递过来的茶盏,慢慢的饮下。
“景倾安,你说如果后来没有那暗器飞进来,后果会怎样,如果我们两个真的订婚了,你会怎样?”云翎的眼睛略带一分期望的看着景倾安。
景倾安没有看着云翎,低着头晃动着手中那杯茶盏里面的茶水,好像是无意的开口道:“我能怎么办,实在不行就娶了你呗,反正我也不吃亏。”
景倾安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啊,他又不吃亏,也的确没有吃亏啊。
云翎瞪了景倾安一眼,道:“你不吃亏,我还吃亏呢。”
说着,笑了。
她并没有喜欢的人,若说景倾安,那也只是曾经有过感情,如今吗?朋友吧,她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就好像是千帆过后,一些都归于平静的那种感觉。
至于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联姻,不过是因为那静妃救了自己的母妃一命,当时母妃病重,是静妃救回来的,虽然不过十日,母妃还是去世了,但是她对静妃,还是欠了什么,所以当静妃提出想让自己去联姻的时候,她答应了。
但是云翎不想因为这个搭上自己的一生,答应她来联姻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她本就不喜欢静妃,更不会事事都顺着静妃。
但是如果到了京都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她就去找景倾安,若是景倾安也愿意的话,那嫁给景倾安,无疑是云翎最好的结果,所以那一日,云翎才会问虞笙,联姻是否一定要是皇子。
但是云翎没有想到的是,在赐婚的当天,竟然遇到了刺杀,而且竟然是月华钉,这楼镜搞什么,想刺杀景倾安也不能在赐婚那天啊,不知道自己也在场的吗?
算了算了,自己跟那小子,这交情,都喂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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