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心月虽觉得奇怪,但她此来的确是有要事,其他的事以后再查便罢,只是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都被楼玉笙知道了而已。
“实不相瞒,楼姑娘,我昨日来江州时,恰好救下重伤的两个人,我知道,他们是你锦绣阁的人,特地来给姑娘报个信。”
重伤的两个人?
锦绣阁的人?
难道是彤彤和丁乙?
他们不是跟府衙那边的人一起去江陵县查案的吗,怎么会受伤,为什么府衙都没有通知她?
难道这事另有蹊跷?
楼玉笙深深地看了眼舞心月,“舞老板向来和我不和,此番会这么好心救我阁中人?”
舞心月一笑,像是有些无奈,“即使我和你不和,也是过去的事,我也算是个商人,怎么会傻到明知你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还和你作对,不如卖个好,也许还能一笑泯恩仇,将来有钱一起赚,岂不美事一桩?”
但她心里分明在说:锦绣阁和月神教、郑家堡,名剑山庄都交好,我也要替世子殿下拉拢你。
楼玉笙又微微吃了一惊,怎么又钻出个世子殿下了,那又是谁?
舞心月一面听着郑宣话,一面又帮着那世子殿下,这,这岂不是双面间谍?
可以啊!
楼玉笙淡漠一笑,“如此,就麻烦舞老板带路了。”
……
楼玉笙回到后院就找来唐泽和阴烛,告诉他们彤彤和丁乙受了重伤,他们要赶去城外救他们。
“怎么会受重伤?”杨若水最为吃惊,“是,是那舞老板告诉你的?可信吗?彤彤和丁乙长期在外,查了好几单案子,也只是受过些皮外伤而已,这一次可是和府衙的人一块儿去的,还是到慕容世家查案,怎么会受重伤,其他的人都没有察觉吗?”
“正是如此,我才觉得蹊跷,所以一定要亲自去。”
“阁主,此事我和唐泽去就够了,你有孕在身,就留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你若去了,我们还得分神照顾你。”
“丁乙身手并不差,彤彤又善用毒,慕容家又是武林世家,还有官府的人都在,他们都还受了重伤,而且据舞心月所说,她遇到彤彤和丁乙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气了,只是想着帮他们收尸而已,后来才发觉他们还有一口气这才通知了我,所以我担心对方不但武功极高,怕也是心思诡谲,且掩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根本没让人察觉,何况官府没人通知我他们出事,我怕……”
“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孕妇去管!”
楼玉笙话未说完,突然门被踹开,一阵刺骨寒风呼啸而至,而落入他们眼中的,便是公子贺寒霜似的俊脸。
“贺大哥……”楼玉笙干笑,她知道公子贺是担心她,但这个时候,她决不能做缩头乌龟,否则不但让彤彤和丁乙心寒,也会毁了锦绣阁的名声,甚至会惹怒江陵公主和慕容家。
有些问题在太平盛世里并不是什么事,但一旦遇上麻烦,可能就是灭顶之祸。
锦绣阁现在看来是如日中天,人人羡慕,可若不是公子贺的月神教在背后支援她,锦绣阁的财富凭她手底下寥寥几人如何守得住?
有财富,却没有自保的能力,这个时候,她更不能得罪任何人。
何况,公子贺再厉害,又如何跟朝廷对抗?
那江陵公主虽不是什么受宠的公主,但据她所知,江陵公主现在却是当今天子唯一还活着的女儿,出事的是她女儿,是当今天子的亲孙女,事关皇家颜面,她若查了一半就退出,后果简直不敢想!
早知道,当初就不看在公主和慕容世家的面上瞎掺和了。
可这个时候,后悔没用,她必须上啊。
“贺大哥……”楼玉笙装可怜地眼含水光地望他,公子贺脸色依然冷沉,冷喝一声,“都出去!”
屋子里的人很快就退的干干净净,公子贺走过去,恼的又一扇子拍在她头上,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能不能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出事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为什么官府的人没事?分明就是他们两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灭口,你还硬要凑上去,是嫌命太大了?”
“啊?”楼玉笙惊得张大了嘴,“不可能吧?难道官府的人也帮着灭口,这,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公子贺瞪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谁知道?”
“可,可为什么啊,当初不是太守大人非要拉上我们的人帮着去查案,我跟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他没必要这么坑我啊。”
“查案是真,但谁让他们查出不该知道的?”
“……”楼玉笙深深吸了口气,“贺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公子贺嘲道,“当初我要帮你,你死活不肯,也不许我派人盯着他们,现在倒好,他们出了事,我们一无所知,我也只能根据你说的推测。”
楼玉笙讪笑,那不是,那不是为了让自己和锦绣阁迅速成长,才拒绝他的帮助嘛,何况过去三个月一直都顺风顺水的,谁知道这会子就真出事了呢。
“贺大哥,那,那不是你也说只是推测嘛,或许事情的真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何况舞心月那人精,要真是你说的那么恐怖,她也不会救他们,也不会大摇大摆地来跟我邀功了啊。”
公子贺赤果果地讽刺地看她,“舞心月是个什么东西,她要是能知道那么多,会还只是个青楼女子?”
楼玉笙撇撇嘴,心里嘀咕着,别这么瞧不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