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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请假的时候,我也申请了提前支取上次的项目奖金。财务那边很好说话,已经答应了我,不过要走三四天的流程。
本来我以为,三四天还等得起,可谁知道又出了这种变故。
站在那里有些为难,医生也看穿了我,叹息说:“这专家叫杰森,人家后天就走了。你要想让他给你父亲动手术,钱上面真是不能拖了。”
“我知道,我马上想办法。”我承诺道。
医生顿了一下,指点我:“咳咳,听说你和段云洲先生是同学?那点手术费对他而言,九牛一毛,为什么不找他借一下?”
他提起段云洲,我很心虚,“您认识段先生?”
“这医院有大半的股份都是段家的。”医生解释道。
要是再早两天,我出了事,肯定毫不犹豫先去求段云洲。可经过了昨晚和今天早上,他对我百般侮辱。这个时候,我再和他要钱,不是让他完完全全看不起,把我当成出来卖的女人了吗?
低下头,我:“您让我想想,我一定把钱凑足。”
医生深深看我一眼,叹气,“那好吧。”他又说,“时间不多,虽然你还没交钱,但我先带你去见见那位杰森教授吧,正好和他聊一下你父亲的的病况。”
这个我当然求之不得,被他带进一间办公室,我看到一个高大的欧洲白人,正是杰森教授。他和我简单打了招呼,看我的眼神,有些促狭的意味,像是好戏似的。
我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也摆正了姿态,和我交流起我爸的病情。
和他聊完后,他对这台手术胸有成竹,可我出来后,却还是轻松不起来。
钱呀
无力地靠在走廊墙壁上,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能借的亲戚、朋友,全都问了一个遍,没一个人肯伸出援手的。只有周怡,听了我的情况,马上打过来五万块钱,这是她的全部积蓄,可还远远不够。
最后没了办法,我犹豫再三,翻出了段云洲的号码。
拨通之后,他冷冷淡淡的一声“喂”,一下子就把我冻住了。我几乎可以想象,等我说出借钱的事,他接下来的话有多难听。
我真的受得了吗?
“有什么事?说话! ”他很不耐烦。
“我”
“再不说我挂了! ”他几乎有些凶狠了。
我终于还是没勇气,慌乱地说:“对不起,我打错了! ”
然后连忙挂断了。
一整个上午,我都魂不守舍,吓得我妈也没敢多问我。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又找了几个可以想到的人,还是没借到钱。最后一狠心,想豁出去再找段云洲,一道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可,你还好吗?”
“啊?”收起手机,我猛一回头,是安子康。
“你怎么来了?”我好奇地问。
“大家住一个小区,你父亲生病的事,我听见邻居们说了,就过来看看伯父。”他解释着,眼睛不停地打量我,“你脸色可真差,是照顾伯父太累了吧?”
要只是累,那该多好。
这两天里,最折磨我的,是段云洲的态度。
这些,当然不能和安子康说,我只说了钱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