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泽既然能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就成就符文大师的荣耀,必定是从孩童时期到现在,都在符文术道上投入了所有的心血。
可以说,符文道术,对于季云泽来说,要胜过世间的一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枫“碧血长戟”所加持的符文术上,对其他事情全然不萦于怀。此刻发问起来,声音又是紧张、又是拘谨,全然没有最年轻符文师的风采,倒像个求知欲旺盛的符文学徒。
江枫见到季云泽好像掉在半空的神态,心中不由得微微发笑,暗道对方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平时装得再冷漠深沉,牵扯的了自己最看重的符文道术,终于还是显得冲动起来。不过这样也好,倒显得有血有肉,不再像那个冷漠而淡然的机器。
江枫微微沉吟了一下,“碧血长戟”上的这个符文附魔,不是别人所做,正是在前往玄天武府的前夜,自己亲手而为。
关于自己符文术上的造诣,江枫并没有想要过多地隐藏。毕竟,想比功法而言,符文术道上并没有那许多暴力,而且九霄大陆的风气,反而是非常尊重符文大师。若是自己展现出符文术上的天赋,说不定会得到更高规格的重视和礼遇。
心念至此,江枫淡淡一笑,开口答道:
&兄既然发问了,我也就不好再遮遮掩掩。方才季兄说,做了这个符文术附魔的人,是个什么‘大师’,那可万万担待不起了。不错,我‘碧血长戟’上的符文术,不是别人所附,正是区区在下本人、兴之所至,用一些粗浅的符文术,胡乱附魔上去的!”
此言一出,广场上立刻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向江枫投去呆滞的眼神,“不可思议”、“大惊失色”、“极为震惊”、这样的词语,已经不能形容众人的心情!
足足过了半晌,众人才真正反应过来江枫说出了什么,广场上立刻陷入了一片纷杂的喧闹声中:
&什么?江枫说……他那长戟上的符文术附魔,是自己做出来的?”
&他是在开玩笑吧!这根本不可能啊!他那宝器上的符文术强度,恐怕已经远远超过了顺昌国所有的符文大师,怎么可能是他自己附的?”
&是啊!人家季云泽诚心诚意地发问,江枫却在这里胡说八道,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照江枫的意思,那附魔是他自己做到,岂不是说,他也会符文秘法?这明显不可能啊!顺昌国精通符文之道的人,也就是寥寥那么十几二十人,都在符文公会里呢。他一个乡下苍州城的普通平民,去哪里学符文术道?”
&呵,你们懂得什么?这个叫做攻心之术,你看江枫表面上对季云泽客客气气,其实心里说不定怎么记恨呢!你想啊,江枫是个出身卑微的贫民,而季云泽可是符文公会从小培养的天才、算是喊着金汤勺的天之骄子。今天江枫取胜,等于说是一种逆袭,怎么能不折辱对方一番?”
&道理!他这么回答,明显是在消遣季云泽。就是明着说:我不仅在擂台上击败了你,还要继续打击你的自信心!”
……
擂台上的季云泽,明显是百分百的不信,沉声说道:
&兄,我诚心诚意向你虚心提问,你为何要那我开玩笑?就算你不想说出那个符文大师的名字,也不要腆着脸说是自己附魔的啊?你会符文术吗?那怎么可能呢?”
季云泽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快,甚至是冲动和热血。要知道,他作为九霄大陆东域最年轻的符文大师,很少这么低姿态地发问,现在感到自己被人耍了,还怎能开心下去?
江枫微微一怔,对于众人和季云泽的反应,先是有些不解,随后又百般无奈起来,只想当场大笑。心道自己说的可是百分百的实话,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岂不怪哉?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场合里,只有假话才能让所有人都安心吗?
不过自己既然开口,而且说的确是事实,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分辨个明白,当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兄,你误解了,我并没有耍你,也没有开玩笑,也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狂言乱语。我所说的,都是确确实实的事实,这个附魔,确实是我自己施展符文术附上去的。”
这话说出来,场面又是一阵混乱,大部分人都打定了主意,认为江枫是在消遣季云泽。只有少部分知道江枫言出必真的人,才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起来。
季云泽看到江枫真诚而笃定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愣。虽然平时的接触不多,但他素来钦佩江枫的为人,知道对方基本不会说谎。
&道……江枫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如此通神的符文秘术,能完成这样惊人的符文附魔?”
这样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在季云泽心头浮现出来,再也挥之不去。
不过,很快地,长期修炼符文术造成的定势,终于还是让季云泽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心道这个符文术的施展难度,甚至许多高阶符文大师都未必能完成,江枫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怎么可能施展出来?
于是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兄,抱歉,我还是不信,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江枫洒然一笑>
&意,你信不信,与我无关。你问的问题,我已经如实回答,咱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纠葛。这场比武,也已经完结,你已经输了,不是吗?”
言罢冷笑一声,懒得再废唇舌,便想下了擂台,休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