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羽这次是真的害怕了,连讲出来的声音都颤颤发抖。
想到刚刚第一眼看到他的脸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除了交叉纵横,看不出样貌外,他的脸上,还有好多血水,浓疤,整个脸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每一道伤疤,都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吓人……
楚逸被他抱得太紧,抱得呼吸紧张,挣扎了几下,都摆脱不了段鸿羽,只能耐心的道,“大哥,他是人,不是鬼,你赶紧松手,你抱得我喘不过气。”
“不放,死也不放,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那明明就是鬼,我就说,这破庙有鬼吧,你们都不相信。”
“大哥,你别说了,你这样很伤人的。”
“他又不是人,人怎么可能会长得那么丑。”
楚逸看到顾轻寒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伸手捂住段鸿羽的嘴巴,不敢再让他胡乱说话,惹得顾轻寒不开心。
顾轻寒蹲下身,抱歉的道,“对不起,我那夫郎心直口快,若是有什么得罪的话,还请海涵。”
清瘦男子没有抬头,只是径自抱着头缩在一边。
顾轻寒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势,眉头一蹙,对着楚逸道,“楚逸,你过来帮他看看伤势吧,我看他伤得好像挺严重的。”
白若离一把将段鸿羽的后领拉了下来,“楚逸要给他治病,你别赖着楚逸。”
段鸿羽恨恨的甩开白若离,“那是我弟弟,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哼,你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难道你也跟他一样丑,所以你才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顾轻寒连忙起身扶住白若离的身体,怒瞪段鸿羽,斥道,“段鸿羽,你有完没完,吃饱了撑着是不是。”
白若离身怀六甲,腹中的孩子并且不稳定,万一伤了孩子,他赔得起吗?
“你偏心,同样是你的夫郎,你对白若离处处照顾,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做,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一直问他会不会难受,你都不问我,他又没怀孕,又没缺胳膊少腿儿的,他又有武功傍身,你却一直陪着他,你好偏心,以前是上官浩,现在是白若离,你就没有宠过我。”
楚逸看了眼段鸿羽,眼神闪了闪。白公子自然怀孕了,只不过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他胎位不稳,轻寒对他体贴照顾也是应该,上官身子虚弱,对他多加照顾更是理所当然的。
白若离挣开顾轻寒的身体,径自往他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拉过被子,直接躺下睡觉。
这一幕看得段鸿羽又是怒气冲冲,什么意思啊,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吗?他可是贵君,他还什么名份都没有,他的妃位比他还高的好不好,拽什么拽,要是在宫里,早就赏你一顿刑罚了。
上官浩也是摇摇头,坐在一边,紧张的看着清瘦男子,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这个清瘦男子很是亲切,很想接近他,靠近他,与他说说话儿。又感觉,他似乎能够了解他心里的痛苦。
毁容,孤寂,悲凉,无奈,痛苦……
念溪跟路逸轩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并不多加说话,陛下跟贵君夫妻闹别扭,谁敢插手。
古公公则怒瞪段鸿羽,越来越不懂事了,陛下想宠谁就宠谁,一个小小的后宫侍君,也配指手划脚的吗。
顾轻寒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段鸿羽的醋劲儿,跟着楚逸走到清瘦男子面前。
柔声道,“你身上很多伤口,我们帮你清洗处理一下吧。”
清瘦男子使劲的摇着头,身子又缩了缩,让顾轻寒怀疑,他若是再这样缩下去,会不会把这破庙的墙壁都给捅穿了,这破庙可不结实啊,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楚逸小心的将他被踩断的手扶了起来,正欲检查,清瘦男子一缩手,将自己的手藏在怀里,不让楚逸碰他的手。
阿狗在一边边啃边道,“这个人是个怪人,身上一身的伤,可他就是不让人碰,稍微靠近他,他就一直闪躲。”
“那这样怎么处理伤口。”楚逸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样,趁他昏迷的时候,灌碗药,其他的,我们这里也没有了。”
楚逸了然,对着清瘦男子又柔柔的说了一句,“你别害怕,我们都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救你,你伤上很多地方都发脓了,如果再不处理,会慢慢腐烂而亡的。”
说着,就将还在挣扎中的清瘦男子的手抬了出来,清瘦男子抬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连连摇头,眸中的泪水不断滚落,使劲的挣扎。
看到清瘦男子眼中的排斥,以及泪水,楚逸望顾轻寒。这个男人都不配合,他要怎么做?用强的吗?
顾轻寒看着他眼里的恐惧,以及涌动的泪花,叹了口气,“你不愿意我们碰你,我们便不碰你,这是吃的,你赶紧吃吧。”说着,将掉在地上的狐裘捡起来,盖在他身上,拉着楚逸离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楚逸挨着顾轻寒而坐,有些不解的道,“他伤得那么重,不处理伤口,真的好吗?”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股骄傲,他既然不想我们碰,我们不碰便是,想来,他以前的身份估计也不简单,一朝落魄,不愿人家同情可怜吧。”顾轻寒抱着楚逸往铺好的地上躺下,又帮楚逸和白若离盖了盖被褥。
上官浩一直呆呆的坐在一边,顾轻寒也将他拉了过来,睡在楚逸身边。
段鸿羽二话不说,直接将上官浩踹开,自己窝到了楚逸跟白若离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