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路逸轩身边,“你去睡会吧,反正我也睡不着,我来守夜就可以了。”
“天都要亮了,睡也睡不了多久,不睡了。”路逸轩将手中柴火扔到火堆里,低声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顾轻寒望了眼睡得香甜的众多流民,微微一笑,“你不是有主意了吗,还需要问我吗?想做就去做吧,那帮贪官,确实该给她们一点苦头吃。”
路逸轩嘴角微勾,笑得温文尔雅,“好,我去解决同城的县令,再将这些流民安排好,小姐与众公子,就不必赶往同城了,一来一回,太过辛苦,你们先往南走,到姑苏城,到时候我再追上你们。”
“好。”顾轻寒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的道了一声。
“那我现在就去同镇,快去快回,到时候好赶上你们。”
“好。”顾轻寒无聊挥了挥手,哈欠声不断。
路逸轩笑了笑,望了眼众人,拍了拍身上的粉尘,起身,牵过她的马,就往同镇奔去。
路逸轩走后没多久,天色大亮,昨天还倾盆大雨,现在就有一缕缕的阳光照射进来。仿佛昨天下的雨只是一场梦镜罢了,天色一亮,众人大概也都醒了,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传出。
马车上的吃食,几乎都分给了这些流民,在这破庙里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就算她不饿,她那四个夫郎也要饿了,何况还有一个小宝宝。
吩咐古公公将银两拿出来,每人分一些银两给她们,再把被褥衣物等保暖的东西留下来后,顾轻寒就欲带着几个夫郎,往下一个城镇赶去。
正要离开的时候,顾轻寒的视线定在还缩在墙边的清瘦男子身上。
所有的流民,全部都跑到古公公及念溪身边领银两,领衣物,又是磕头,又是道谢的,唯有这个清瘦男子,坐在一边,动也不动,似乎还在怔怔发呆。
顾轻寒拿了几锭银两,以及金创药,衣物等,走到清瘦男子的身边,将所有东西都放在地上,又把手上的几锭银两放在他的手上,柔声道,“这些银两你收着,以后想买什么也可以买,还有,你的身上很多伤,你既不想让人碰的身体,便自己找个可信任的人,帮你涂一下吧,还有这些衣服被褥,都留给你,天冷,别让自己冻着了。”
清瘦男子怔怔的望着地上的衣物,无声的靠着墙壁。
他居然落魄到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还要靠别人施舍……呵……
知道清瘦男子不会说话,顾轻寒也没多说,只是起身,对着众人道,“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就好了,一会会有人来安顿你们的,不会再让你们挨饿受冻,三餐无依的。”
除了清瘦男子外,众人全部跪下来,冲着顾轻寒等人跪了下去,连称活菩萨。
顾轻寒笑了笑,牵着几个夫郎上了马车,准备离开这里。
上官浩离去后又返回来,将自己的贴身面纱送给清瘦男子,“这个送给你,虽然只是几条面纱,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就是为了这几条面纱,惹上……”上官浩说着说着,心里一痛,捂着胸口,哽咽不成声。
清瘦男子看了一眼上官浩,忧郁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伸出干枯染血的手,从身边拿出一根做工粗糙的竹竿,送给上官浩。
上官浩接过,拿起来把玩了一下,左看右看,就只能够看得到,这根竹竿很粗,类似于拐仗,应该是他行动不便,用来作为拐仗的的吧。
笑了笑,将竹竿还给清瘦男子,“你自己收着吧,我不需要用到拐仗的。”
清瘦男子却将拐仗推了回去,指了指外面,示意外面还有很多竹竿拐仗可以捡。
“上官病殃子,你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你不饿,我可饿了。”
上官浩还想将竹竿拐仗还给清瘦男子,就听到段鸿羽在马车上放声大叫,心里一急,连忙道,“我先走了,有缘我们再见。”
说罢,将竹竿放在清瘦男子身边,抬脚就欲离开。
冷不防,衣袖被人一扯,上官浩本能的停了下来,却见全身伤痕遍布的清瘦男子紧紧拽着他的衣服,颤抖着手,捡起拐仗,递给上官浩。
上官浩愣了一下,心里闪过欣慰,接过拐仗,道了声,“谢谢。”
转身,便往马车上跑去,临近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清瘦男子,却见他捂着嘴,极力隐忍咳嗽,而他那眼神,却透着一股留恋的不舍,以及无期的再见。
心里幕然一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道背影,他的心里会那般难受,那般窒息……
“上官病殃子,你到底好了没有,你烦不烦人啊,慢死啦。”
听到段鸿羽不奈的声音,即便上官浩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够出门,再上了马车,跟着顾轻寒等人,离开这间山神庙。
只是上了马车后,总感觉遗失了些东西。
“怎么了?”顾轻寒关心的问道。
上官浩摇了摇头,将自己心里窒息痛苦掩下,垂眸,有些低沉的问道,“那些流民怎么办?县衙的人,真的会安顿他们吗?”
顾轻寒笑了笑,递了杯热茶给上官浩喝,“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自然会安排好她们,放心吧,路逸轩已经去同镇了,想必那个官员会被路逸轩退下来,再由朝廷选核,补替一个,这些流民,她也会安排好的。”
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