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白之炎直接侧身躺在床上,沉默良久:“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离开了。”他已经到了医院,旁边的人也错过了和某女相会的时间了,面前多余的人没事的话可以自觉性的滚蛋了。
可惜,陆风旻从来便不是个识趣的人。
他一脸谄媚的在白之炎身旁坐下,眼明手快的将桌上的药膏全都率先拿在手上,脸上则是闪过一抹贼兮兮的笑容:“来吧,我帮你擦药。”看了眼他肩上的红痕,陆风旻脸色忍不住变了变,他缩了缩脖子:“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将你伤成这样?”手上的药膏刚刚挤出来,还未来得及涂在他肩背的地方,白之炎便侧身闪过去。
“嘎……怎么了?”手上的药膏直接垂直掉落在自己昂贵的西裤上,他脸色顿时黑沉下来,但脑中想到自己即将要拜托他的事情,他咬紧牙让自己不要看自己的裤子,一张脸笑得很僵然。
“我的手还没到残废的地步,药会自己擦。”他冷脸瞥了他一眼,马上便轻眯着眸子闭着眼:“你可以走了,我想休息了。”后肩处一阵酸疼的灼热,但他依旧面色未改,脸上也是一派的平静。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挂钟上的刻度一直都不停的改变着,即便是微小的动静,但在白之炎耳边依旧听得一清二楚。脑中浮现一张娇小的脸孔,他的眉头稍微动了动,无端端的为何会想到那个女人?
侧过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也将近凌晨了,那女人应该已经回俱乐部了吧。
就在白之炎想着欧唯唯的时候,房内的另一个人眼神一直都落在他身上,视线久久都没有飘移——见着面前男人的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开,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冥思,他终于忍不住的开口:“炎,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忙,你一定要帮我。”他忍不住一手握着他的胳膊,眼底一片严肃。
而白之炎,也看清了他黑眸深处的那抹认真。
心,猛然缩紧了些许,垂在身两侧的手微握成拳状,他刻意让自己的视线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冷沉,没有一丝的异样,“什么事?”低沉的嗓音如同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声音,让人无形之中便能够感觉到一阵冷意,若是从前陆风旻必然已经退缩了,可现在他有一个不得不见的人。
“我需要医院病人的资料。”放低了声音,陆风旻的嗓音听起来无比的认真,眼神闪烁着比在必得的光芒。
将他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白之炎看清了他并没有以往的慵懒和孟浪,反而双眼之间的认真让他觉得有些慌乱。如果,如果面前的男人和那个女人之间真的是你情我愿,那他该如何自处?
做一个君子成人之美,还是继续做他的小人,将那个女人继续藏起来?明知道他并不能让她一辈子都坐在阴暗处,让人看不见摸不着,更何况三年时间的契约一到,他和那个女人并无任何的干系,可他就是不愿意成全。
“你这么想要医院的资料,究竟是为了什么?”心底分明已经有了答案,可是白之炎却不想承认,他阴沉的眸子直直的落在面前一脸憔悴的男人身上,见他落寞的眼帘下带着淡淡的黑晕。
“为了一个女人。”陆风旻苦笑。
低沉而无奈的声音从耳边飘过,白之炎听清了答案可以死心了,可他却觉得浑身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着他,让他整个人浑身都动弹不得。心,蓦然迷茫的宛若在大雾中飘荡一般,他始终都找不到靠岸的方向,只能够四处的漂流着。
双眼沉寂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白之炎心底不知道究竟自己该有何种的滋味,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看上了自己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戏根本就是个屁话,他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想办法接近他的妻子——
心底虽然郁结在怀,可是白之炎除了冷眼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之外,别无他法。他们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如果因为一个那样的女人而坏了他们多年来的感情,值得与否他心底早有了分晓。
他明白,若是一直这样藏着掖着总有一天事情也会真相大白,可现在的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若是当初,他可以在知道事情的那一刻便挑明了讲,这样他们两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的根结问题,可现在——在自己想方设法的阻止陆风旻找到欧唯唯之后,白之炎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若是现在揭开这一切的话,他和陆风旻多年来的情谊说不定就完了。
白之炎脸色微变的盯着面前反常严肃的男人,陆风旻待人一向都是轻挑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算是在自己家人面前他也从未展现过真性情。可如今,他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将自己的伪面具撕掉,足以可见那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欧唯唯啊欧唯唯,为什么别人你不去招惹,偏偏要来招惹我的兄弟呢?
眼角浮现一抹不被轻易察觉的暗沉,他心底顿时被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而这也是之后悲剧发生的序幕。
“区区一个女人,你为了她肯来挑战我们之间的友谊?”白之炎的声音平静的就如同是毫无一丝波澜的湖面一样,可他心底的漩涡却越来越大,翻起了滚滚的江水。他屏住呼吸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着眼前的人,当陆风旻吐出最后的答案时,他心底最后的一线曙光也被阴云给遮掩住了。
“她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心动的女人。”陆风旻轻笑着出声。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