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之炎,至始至终也未曾打算过要追究。
他揩去唇角腥咸的血丝,冷脸瞥了周围看好戏的人一眼,他沉着声音吩咐着:“将不相关的人全都疏散开来,全都在大厅里面围堵着,成何体统?”冷厉的声音威严十足,再加上自家老板刚刚被人打了心情定然不好,旁边的安全部主管顿时马上示意手下,赶紧听令行事。
几乎只消了半分钟的时间,周围的人顿时全都被疏散开了,安全部的主管一脸领功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轻眯着眼回应:“首席,周围的人已经全都散开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
是直接报警,还是——
“所有不相关的人,暂时全都离开,一个小时候正常上班。“一张脸如同是寒冰一般,他冷冷出声的发号施令。
那安全部的主管顿时脸色黯然的点了点头,领着一般没大没小偷笑的下属朝着外面走去,也不忘去通知柜台那边的小姐,示意她们暂时可以出去喝个茶聊个天。旁边全都走了,顿时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白之炎示意一旁的白泽宇将欧唯唯暂时带着离开,真正的清场之后,他才终于将视线正视落在面前一脸愤怒的陆风旻身上。
”我们旁边坐坐吧。“他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陆风旻冷冷的瞪了他半响,半句话没说便直接侧身想要离开,可是手腕上却有一道力气拽着他,让他无法迈开脚步。若是他真的想走,他可以直接挣脱开面前的男人,顺便补上一拳之后再走路,可是脚步却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的停了下来,他只是定定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也不出声,只是透过自己愤怒和质问的眼神来发泄。
他找了欧唯唯已经好些时日了,一直都没找到人,他以为是因为他和欧唯唯之间并没有缘分,所以才会没有见面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全都是面前男人的有心安排。
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既不离开也不跟着前面的男人望着旁边的座位去,直到白之炎的声音再次的传了过来。
“整件事情的原委,我都会一一的解释清楚,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说着这话的时候,白之炎有些闪烁的游移着眼神,仿佛对自己说的话有些心虚的模样。
将他的一举一动所有反应都放在眼底,陆风旻冷笑着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他大步跟着过去。
落坐在休息桌的两边,他们两人彼此的对视着,眼底都含着默默的波涛汹涌,但他们都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毕竟他们并不是为了一场斗争而谈话,他们为的是两人之间的友谊。白之炎是这样想的,而陆风旻,此刻的他只想知道原因,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明知道他如此疯狂地找寻一个女人,明里挣扎着差点鱼死网破,可他却依旧能够那般镇定的运筹帷幄,一点点的让他成为局外人。
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的好兄弟为何要这样做。
“呵,有什么话你尽快说吧。”陆风旻双手环胸靠在沙发椅上,整个人一副轻蔑嘲讽的盯着白之炎,此刻的白之炎在他的眼中,就好比一个卑鄙小人。刚刚当瞧见欧唯唯被他抱在怀中的时候,他的心收到了多大的震撼,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要失去,他整个胸腔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仿佛就连心跳的声音都失去了,全身上下毫无知觉。
呵,这些都是他的好兄弟赐给他的。
“其实,我和欧唯唯的婚姻完全是一场意外,一场……很难说清楚的意外。”半响,白之炎才收回落在陆风旻身上的视线,他交叉着双手在桌前静静地讲述着,可半天除了这句话之外,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这段故事说出来。
毕竟,他们之间相识是在床上。
“泽宇在她的那所大学做过画展,也是那所大学的客座教授,据说,那夜她将我当成了泽宇,所以我们——”话到了嘴边,他却说不下去了。白之炎掀了掀薄唇,终究还是噤了声,一双黑沉幽然的眼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想要看清楚他的反应。
陆风旻脸上一派平静,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认错了人?若真是如此,你们又为何会结婚,你又为何……”他的眼神深邃起来,半响才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为何在明知道我正在找她的情况下,隐瞒这件事情。”
他们之间的相识可以说得上是一场闹剧,那之后呢,之后的隐瞒又算什么?哈,当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找寻欧唯唯的时候,当他一脸毫无生气的求着面前的男人给他资料室钥匙的时候,他是不是都在偷笑?
偷笑着他的愚蠢和无知?
从他脸上的愤然,白之炎很轻易便知晓了他对自己的埋怨,也很清楚的知道陆风旻对自己的愤怒有多深。沉寂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才缓缓开口:“在酒吧认错人的那夜,我和她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两人是在汽车旅馆里面,媒体直接将我们堵在了旅馆门口,所以——结婚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得知你们认识这件事情,也是在婚后我才发现的。还记得那日你从法国回来约我出去的那天么,也是从你口中得知,你们两个认识,之前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根本毫不了解。“白之炎一双眼定定的望着对面的陆风旻,言辞之间尽管依旧有些冷,但他说的话却句句都恳切。
陆风旻向来知晓白之炎的为人,自然也是知道他并未说谎,但他却依旧不能够谅解,继续逼问:”之后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