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玲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气似乎冰寒起来,一屋子人都放在在冰窖之中,全身都不由自主的起着鸡皮疙瘩。而那冰寒的来源之处,便是白之炎身上,他冷着一双阴鸷的眼瞪着王秀玲,眼底带着几分深恶痛绝的厌恶。
“白老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出口侮辱的是我白之炎的老婆。”他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王秀玲,那句母亲早已经被埋藏在废墟之中,随着那段青涩的落寞一起零落了。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只是个事事要求严苛、掌控欲强烈的老太太而已,她以为自己拥有多大的权利。
眼看着战火即将爆发,旁边的几人也感受到了两边的不淡定。
白泽宇和白震霆两人向来是充当和谐老的角色,他们赶紧上前,一人搂着大哥,一人揽着小娇妻,拦身站在中间安抚着。家和万事兴,他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将关系闹得如此的僵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是王秀玲无理取闹,她这样对一个父亲刚刚去世,又刚刚流产的小女人来说,口气和态度都过于严峻了。但即便是她再不对,王秀玲依旧是白家的大家长,依旧是小一辈的长辈。
“之炎,你带着唯唯上楼休息吧。”有些愧疚的望了眼欧唯唯,白震霆却不能够开口说任何关心的话,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娇妻,眼底却闪烁着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忍受着妻子的发难,因为妻子不能够生育他在外面找了人,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心底最大的愧疚。因为这个愧疚,即便是他对别的女人有了怜惜之心他也压抑下去了,即便是明知道女人死的不明不白他也压抑下去了。
可这些年来,他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以前贤良淑德的妻子变成如今苛求尖酸刻薄的女人,他尽量的让自己习惯,因为知道这是自己犯下的过错,才使得她变成这样。可都二十多年了,她却依旧没有放下,他心底最后的一丝丝爱意都早已经化作灰烬,如今于她只剩下那无以复加的愧疚感了。
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这种装聋作哑的人生。
白震霆轻声的叹息着,一边的白泽宇也是让一旁的大哥带着大嫂离开,他们都尽力的想要维持和平和平静。
只是,王秀玲向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
“站住,我还没让他们走,谁敢离开?”她黑着脸,瞪着拦着自己的老公,一手大力的将他推开,未注意好自己手中的力度,白震霆被她整个人都推倒了,若不是倒在了沙发上,他很有可能会受重伤。
沙发上沉重的声音让客厅的人脸色都凝重起来,原来一脸嚣张的王秀玲也沉寂了,她有些错愕的望着自己的手,又抬眼望了望倒在沙发上的男人,眼中的愧疚一闪而逝。但那愧疚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王秀玲便盛气凌人的瞪着客厅里的所有人,冷声呵斥着:“谁阻止我教训自家的媳妇,谁就从白家滚出去。”
白泽宇过去将父亲扶了起来,他抬头担忧的望着王秀玲,“母亲……”他开口想要缓和气氛,才刚开口王秀玲厉色的眼神就落在他身上,警告者他,若是敢多说一句话的话,后果可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
迫于无奈,白泽宇闭上了嘴巴,只是沉寂的站在父亲身边。
“欧唯唯,从你出现开始,你就没给我们白家做过一件光彩的事情,出身不好家世不好,就连为人处事你都做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白家的媳妇?”王秀玲一步步上前,逼近了欧唯唯,眼底犀利的光芒几乎要将面前娇小的女人扫射倒下,好在她腰上还有一双十分稳沉的大手紧握着她的纤腰,支撑着她的平衡点。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格做白家的媳妇?”她咄咄逼人的冷笑着。
面前的欧唯唯脸上咋青咋白,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因为自己家里不是超级巨富,所以便觉得有半分的羞耻之心。她家世确实是普通,可她知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靠白家达成什么目的,从未想过要借助白家的力量。
如果可以,她宁可不做白家的媳妇。
她很想要大声的反驳回去,可是面前大声喧嚣的是自己的长辈,她并没有叫嚣的资格。眼底闪过一抹容忍的极限,她忍,低垂着头,她半生不吭的接受这来自身前王秀玲的责斥和批判。
她能够忍,可是一旁的人却忍不住了。
白之炎额上闪动着青筋,放在欧唯唯腰际的手也隐隐收紧,黑沉的眼闪烁着无法熄灭的火花,就在他要爆发出来的时候,身旁的另外一个人却开口说话了。
白震霆冷沉着脸,一脸深思的到了王秀玲面前,眉心紧蹙成一团,满是沟壑的脸上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沧桑和孤寂。
他沉寂的望着面前这张尖酸刻薄的脸,心底带着沉重的感觉,他定定的望着她。周围的人无声的瞧着这一幕,白之炎脸色依旧死沉,而一旁的欧唯唯则是低垂着脸不想参与这死寂的氛围。
每个人的心中就像是压抑了一块巨石一般,提心吊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他们以为,这一次父亲也会站在母亲身边,轻声的安抚着她,将她带离案发现场,可是这一次他们都错了,在他们狐疑的眼神之中,白震霆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除了低垂着头不知道状况的欧唯唯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们几乎都要抬手擦擦自己的眼睛,让眼睛能够更加雪亮一点,不至于被眼前假象的尘垢迷惑。
随着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