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五点,孙眉才出来,这时候已经只有一个手了,瘦弱的身子躺在那里,头,脖子,都包得严严实实。
左盼是硬心肠的人,也是没心没肺的人,她一直这么认为的。
可是看到孙眉这样,鼻子一酸,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了出来。
母子连心哪。
可是她依然不能上去,因为要送进重症病房,医生都不确定要呆多少天才能脱离危险。
左盼依然在走道里,不想走。重症病房,连个窗户都没有开,里面什么情况根本看不到。
她宁愿减寿,让孙眉安然无恙。
肩膀上落下来一只手,把她往回一扣,头靠在了一个胸膛上面。
很温暖,很宽阔,这个怀抱来的这么是时候。可是左盼……还是抬起了头。
挣脱他的手。
看都没有看他,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背影孤零零的,却又笔直笔直。
她是左盼啊……左盼是不需要一个刚抱过别的女人又来抱她。
迟御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逐渐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