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这是打算做什么?李师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真看不出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背对着阳光的柏艳雪阴暗一笑,拔出了匕首。
雪亮的匕首映着阳光,刺得山崖下的李玉暖眼睛都睁不开,柏艳雪兴致盎然地享受着她的惊恐,不紧不慢地坐在李玉暖用于固定绳索的巨石旁,以刀刃轻摩绳索。
“李师妹,你修仙的天资不行,但是脑子却是非常好使,知道和我分在一组,很可能有生命危险,特意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把我甩掉。但你忘记了一句老话,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精明的猎人!你只能是狐狸,我才是猎人!”
洋洋自得地说着,柏艳雪的自信都快溢出来了。
“柏师姐……我没有想过告发你,我……我不和你分一组,完全是为了师姐着想……”
悬崖下,李玉暖紧攥着绳索,大声争辩。她晓得柏艳雪这般步步为营,显然早就有了杀人的觉悟,即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不能说服。但她仍旧会尝试,除了心存侥幸,更多的则是拖延时间。
——手指快够到囊袋里的符箓了,只要把符箓发出去,内门的师兄师姐们就会来救我。
然而她的这一系列小动作都没能瞒过柏艳雪的眼睛,报信的符箓才刚掏出一角,就被幽绿的光斑包裹,符箓瞬间变得滚烫,猝不及防间手指微松,山风划过,符箓随风远去。
“……这……这是什么……”
残留在指尖的幽绿光斑让指尖微微发烫,李玉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高处的柏艳雪。
许是稳操胜券的缘故,柏艳雪耐心地同她解释起来,只见她伸出手,立刻有一只幽蓝色的凤蝶拖着长长的光翼落在手背。
“这种蝴蝶叫迷踪蝶,常用于跟踪。早上在院子里分开时,我借着关心你,把迷踪蝶最喜欢的百花蜜拍在了你肩上。这样不管你在哪里,只要没走出天翔峰,都逃不出我的掌控。”
“你好卑鄙!”
“更卑鄙的在后面呢。”柏艳雪轻抚蝶翼,满目温柔,“除了追踪,这迷踪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用处,它的双翼沾满了能影响人的神智的粉末。我的迷踪蝶找到你以后,会循着本能在你的附近飞来飞去,慢慢地迷惑你的神智,让你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对了,和你一组的徐媛媛师姐呢?她……”
因为被自己拒绝,柏艳雪最终和徐媛媛、章慧分到了一组。现在柏艳雪在悬崖旁设下圈套针对自己,她们——
“你放心,我可不是滥杀无辜的女人,何况徐媛媛的修为也不低。我入山后不久就找了个借口就和她们分开走了。”
柏艳雪洋洋得意地说着,突然将绳索提溜,高举匕首,准备了结。
“感谢我的坦诚吧,至少没让你做个冤死鬼!”
“……但是我……我真的没想过告发你!”
李玉暖挣扎得说着,性命悬于一线,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然而柏艳雪却是冷然微笑:“事情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没用了!”说完就要割下去。
“……同门相残是大罪……师姐你不能一错再错!”
李玉暖急切地说着,绳子的纤维被一根根挑断,已经渐渐拉不住身体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云雾缭绕的悬崖深处,只觉一阵头昏目眩。
“……救命……师姐……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我……我发誓,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我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说出去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承诺吗!”
柏艳雪狰狞地各着绳索,骂道:“我讨厌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讨厌你,非常非常地讨厌你!我要你搬来与我同住,本是想趁你现在落魄,早早结交,日后你受将魄长老提携成了宗门大人物,我也能分些好处。但你却……知道了我和安涛的事情,你……你明明是个彻底的废物,也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
说到这里,柏艳雪激动得泣不成声,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你,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却……什么都得不到……”
“……师姐……帮帮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李玉暖竭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同时偷偷摸出囊袋里的镰刀,趁着柏艳雪情绪激动,将镰刀刺进石缝,这样一来即使绳索断了也不会立刻掉下悬崖。
“给我有什么用,你又能给我什么!将魄长老看重的是你不是我!什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都是骗人的!”
柏艳雪冰冷地说着,双手用力,将最后一丝粘连也扯断了!
“……师姐——”
李玉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身体一沉,幸亏有镰刀帮助巩固,这才没有立刻掉下。李玉暖唯有紧攥着镰刀,冷汗如浆。
“……师姐,救命……救我……”
“救你?”
柏艳雪的眼睛结了冰,她走到崖壁前,低头,看着紧攥镰刀的李玉暖,冷哼一声:“果然,你刚才的话都是骗人的!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
“……师姐,我只是……”
李玉暖徒劳地争辩着,崖壁表层的石块本就因为日晒雨淋风化严重,此刻被迫承受李玉暖的全部重量,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崩解的声音清脆入耳。
但即使如此,李玉暖也不敢拔出镰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我可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色诱内门的师兄,窃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