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能说!”凤清德苦着脸,战战兢兢地哀求道。
他一直心中有愧,加上看出李玉暖这次是动了真怒,态度难免分外地谦卑。
可惜李玉暖也早就狠下心绝不让他敷衍过去。
她凶狠地凑上,一把揪起凤清德的衣领,逼问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说,要么现在马上立刻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自从知道夜吟哥哥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后,我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再荒诞再奇怪的内容,只要是真相,我都接受!”她补充地说着。
凤清德闻言,心念一动,小心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李夜吟不能称为人,至少不是父母十月怀胎生养的人,你能够接受吗?”
“……我……”李玉暖愣了一下,她反射性地看了眼在层层坚冰的包裹中已经模糊的轮廓,这才抬起头,目光坚毅,“是真相,我就接受!”
“这可是你说的!”凤清德略带抱怨地哼哼道,“后悔可别管我!”
李玉暖道:“他此刻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着一场我看不见的战斗,他可以为了回到我的身边突破生与死的界限,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好,那我就告诉你,他……的真相!”
凤清德怒气冲冲地说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是不满总是被万众瞩目的自己居然沦为李夜吟的衬托吧?!
“月神君是我认识的修士中最特别的人之一,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魔尊陨落后,重伤难愈的他意识到不管怎么做都逃不过必死的命运,于是做了一些安排。其中一部分你已经知道,他把自己的记忆放进了诱魔镯中。但真正被寄以厚望的却是另一桩安排。他……”
凤清德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修行者遭遇神魂健全**死亡的情况,常会采取夺舍的手段。但月神君天生道骨,当世根本不存在让他也满意的夺舍对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月神君决定为自己造出一个双胞胎兄弟作为夺舍对象。”
“……双胞胎兄弟?难道是月神君的父母……”
凤清德道:“月神君究竟如何造出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当时我已经涅槃,自然无从调查。但是有三件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第一,月神君的父母是绝对不可能为他再生一个弟弟;第二,月神君和太常关系亲昵,而太常擅长偃人与神魂之术,修建北冥冰宫也是月神君的提议。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在北冥冰宫的废墟发现了月神君的残存气息,李夜吟身上也有……类似的气味……”
“……可我还是不懂……我看过歧路殿的青铜地图,北冥冰宫没有……”
凤清德瞥了她一眼,道:“歧路殿的地图只是冰宫的机关总图。而且你真的能记住整个青铜树的每一根分支?那可是一座活着的宫殿。”
李玉暖词穷,歧路殿穹顶那如树枝般交错繁复的机关图确实让人眼花缭乱,且充满了诡秘之处。
“当你因为秘境崩坏的冲击而昏迷不醒时,我在冰宫的最底层……挖出了至少千具尸骨,有婴儿有青年……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腐烂成泥,但那气息……绝对不会错!”
“那又怎样!”李玉暖不满地说道,“就算他是月神君用秘术制造的双胞胎兄弟,他也依旧还是他,和我一起长大拥有共同记忆的是李夜吟不是月神君!”
凤清德道:“……你难道不好奇他怎么走出北冥冰宫来到南唐皇室吗?你和他一起长大,可见他来到南唐时还只是个婴儿……是谁把他带出北冥冰宫并送到靖王手中?还有……诱魔镯本是月神君的武器,为何会两百年前就流到南唐太庙?你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像被事先编排的剧本吗!”
“确实,听你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事情有些……细思恐极,但是……”李玉暖笑了笑,道,“命运既然已经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我也姑且按照它的希望一步步走下去,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看凤清德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李玉暖又莞尔一笑,道:“其实我觉得你有些想得太多了。诱魔镯来到南唐,应该只是个意外。至于李夜吟……你和渊默能各展手段活到万年后,月神君必定也有其他友人生还,并机缘巧合地于二十年前在冰宫底层发现唯一活着的夜吟……于是随手把他送到最接近诱魔镯的地方……这样一想,不也理所当然吗?”
听完李玉暖一番条理分明的分析,凤清德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能为月神君做到这地步的人是谁?要知道太常的修为虽然不是我们中的最高,但他制作的机关却——”
“我在魔尊的记忆里看到了酷似容裔的男人,他们称他为帝尊。”李玉暖径直打断了凤清德,她说,“告诉我,容裔是谁!”
“这个……不能说……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凤清德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李玉暖反复打量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说谎后,道:“好吧,我突然发现上古大能间的恩怨情仇怎么都那么……”
“虽然修道者清心寡欲,可是十倍百倍于凡人的生命,难免遇上凡人的数倍纠葛了。”凤清德不负责任地说着,许是看李玉暖一脸不舒服,忙补充道:“其实初见容裔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他们确实长得太像了,可是他们……我对天发誓,容裔和帝尊绝对不是一个人!你知道我的真身是凤凰,而灵禽神兽分辨彼此都是通过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