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殿外一阵喧嚣,红衣璀璨,瑞气万丈。
李玉暖定睛一看,果然见凤清德招展着红衣,与李夜吟并肩走入三清殿。
不等坐定,他便对上首流月道:“听说慕容霜控诉李玉暖企图害她,我特意邀了李兄前来对质,把其中的是非曲直说清楚!”
“哦?”流月故作惊愕地说着,对李夜吟道,“敢问这位道友——”
“我是玉暖的哥哥,”李夜吟不避嫌地说着,冷若寒星的眼眸在慕容霜的脸上少许停留,道,“听说有人欺我妹妹没靠山,特意过来为她撑腰的!”
慕容霜闻言,脸色骤然煞白,许久才恢复血色,恶狠狠道:“你这邪魔外道,我本就愁找不到你呢,你居然不请自到!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省了你不少功夫?”李夜吟笑盈盈地取出折扇,打开,摇了几下,突然唰的一声合起,直指慕容霜眉心,“若我真是邪魔,你对玉暖做了那些恶事,可能被我饶过吗!”
“你——”
为他话语中的杀机所涉,慕容霜一时间竟吓得全身颤抖,汗出如浆。
还是李玉暖见气氛过分寒冷,笑语解颐道:“哥哥你答应过我,绝不伤我同门——”
李夜吟闻言,微微一笑,刹那间冰霜化春风,道:“这女子做事太嚣张,我方才不过故意给她颜色,并没有伤人的打算。玉暖你多心了。”
李玉暖道:“哥哥素来无戏言,我不敢不多心。”
李夜吟笑了笑,不置可否。
倒是慕容霜,见凤清德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磨牙道:“凤君当真是贵人健忘,灵宠岛上那件事,若不是凤君您把我们扔下不管,与我同队的师兄们,也不至于——现在您居然和恶女兄妹沆瀣一气找我问罪!凤君,您的心,长得可真偏!”
凤清德满不在乎地哼哼道:“很多人都曾经质疑我的眼光,为何我会选中李玉暖却不屑明显天资更好的你。但是只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的人,都不会再怀疑我的选择!一个混血种,也敢妄言祖宗!”
“灵宠岛上你抛下我们不管,以致我们身陷险境也是事实!”慕容霜争辩道。
凤清德道:“本尊统领禽鸟万族时,也没在乎过谁的生死!”
慕容霜顿时语塞,她万万没想到,凤凰的本质竟是如此的自私无耻。
意识到自己无法赢过没皮没脸偏偏修为奇高的凤清德后,慕容霜顿时换了枪头,对李夜吟道:“你说你不是邪魔,那你为何伙同东海散修攻击我!若不是有师兄们奋力搏杀,让我侥幸逃出重围和太师祖会合,之后又侥幸在石崖上遇上师尊,我的命早就报销在你们兄妹手上了!”
“血口喷人!”李玉暖骂道,“早知你是这种人,我真不该浪费真元为你打通郁结,激活血脉!我原还想着我早晚会杀你的父亲,我……必须做点什么补偿你!”
“少给我假惺惺装圣母!”慕容霜反诘道,她看李玉暖失去了镇定,便真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咄咄逼人地回骂起来。
“装模作样的勾栏货!”
“小贱人!”
……
一时间,三清殿内,充斥着慕容霜的恶毒辱骂,听得流月颜色铁青,连连大喊:“安静!安静!”慕容霜这才讪讪作罢。
可惜她不知道,此刻的一切都是李夜吟精心设计的反击圈套。
当她因为灵宠岛上的事情兴师问罪李玉暖时,她也把自己推入了绝境。
正当三清殿内喧闹争执时,方才还是李玉暖视野内的几个黑点的青衣人,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白玉广场上。
一行人才落地,立刻引来一阵嘈杂,师兄师弟的呼喊不绝于耳,流月见状,问道:“什么情况?”
李玉暖不言语,慕容霜一脸莫名。
倒是挤挤挨挨的人群很快让出一条缝,方才降落白玉广场的几个人穿梭入殿,噗通跪地,道:“师尊师祖再上,弟子回来晚了!”
紧随其后进入的几个人,则无不穿着东海散修服饰,见了万始宗的几位长老,更是稽首为礼,言辞谦卑,自称奉老祖之命,将滞留在东海的万始宗弟子送回宗门。
凤落看了下跪地的几个人,全都是灵宠岛之变时列入失踪名单的,他知道灵宠岛地处时间空间的夹缝,三年前丢失,现在才找到,倒也不算离奇。唯一令他惊愕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入岛时与慕容霜编在一队的!
凤落的脸色,越加难看了。
但作为燕罗峰执事,他从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即使满心的不快依旧命人将顾家使者带下,好生款待,自己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夜吟。
李夜吟没有回避他的注视,眼神滟涟,折扇掩笑。
凤落明白了大半。
他站起身,对跪地的几人道:“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下去!”
被斥责的几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流月和凤落,哭诉道:“弟子们知道自己行为有损宗门体面,但是……有件事情涉及甚多,弟子们却是非说不可!”
“……什么事情?”流月是玲珑人,转眼看出猫腻,但面子上却还是做出了惊愕之态。
“弟子们……师兄……死得冤枉!”为首一人哭泣的说着,几欲滴血的眼角,狠狠瞪视凤清德、李夜吟和慕容霜。
“冤枉?此事怎讲?”流月道。
于是这几人便将他们入岛后发现凤清德留书后,如何在慕容霜的撺掇下决定探访灵宠岛;慕容霜撞见李夜吟杀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