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娇喝虽然不能惊天动地,却让空中的烈龙感到一阵灵魂震颤。
那疾驰而来的长剑,竟然如此犀利,即使它吐出本命真火也不能偏移它的方向!或是让它有丝毫服软的迹象!
它是那么的坚硬不可摧,坚定不移地飞来,直指火龙的口舌,以及舌底下的骊珠!
可恶!
烈龙颤抖起来,它不知道这女人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准备,但它的弱点确实是骊珠无异。
当年它被渊默剥筋抽魂,最终留下的魂魄和**的媒介便是骊珠。
虽然骊珠表面有渊默设下的三重结界,但看长剑笔直而来,带起疾风狂暴如斯,即使只是一脉神魂,也忍不住的开始颤抖了!
不!
烈龙想到了撤退,但骄傲却又让它不愿意撤退,它张开两丈高的巨爪,想要将迎面而来的利剑拦住!
然而,虽然相对于龙爪的巨大,薤露剑就像一根细针那般微不足道,可是凝结在剑锋的法力却是——
破!
巨爪被戳破了!
利剑生生将足有两尺后的巨爪幻影突破,留给巨爪一个直径三尺有余的大洞!
烈龙这才知道,这细针一样的东西表面居然张开了数十层结界!
“贱人!我要杀了你!”
地面上,被慕容霜和烈火龙的神识交替支配的身体,也随之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因为几乎完全被龙化,慕容霜的脸上很难找不到人的痕迹,龙鳞撕破皮肤,龙炎灼干血液,站在那里的,是个彻底的怪物。
李玉暖警惕地监视着她,将神识切成比头发丝更加细腻的丝线,用以指挥薤露剑与龙魂搏杀。
她的头顶,五圣长命灯高高悬挂,散发稳定的光芒,镇住企图趁火打劫的游魂野鬼。
“你要赢我,没那么容易!”烈龙不服气的说着,偷偷把骊珠转移到慕容霜体内。
骊珠不破,它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李玉暖没有觉察到烈龙的野心,她不知道烈龙的弱点。她只是小心警惕着,直到薤露剑刺入它的魂体,也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或是庆幸。
附着在薤露剑上的神识,随着剑身没入神魂之体,迅速如蛛丝般散开,扎入烈龙的魂体,蕴藏其中的星屑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肆无忌惮地狂舞乱走,不过顷刻间,已经——
“啊!”
地面上,早就看不出人形的慕容霜发出一阵胜过一阵凄厉的叫声。
“你居然……你居然想要吞掉我!”
女人的尖细配上烈龙的粗糙,从慕容霜的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如此恶心,简直可以称为鬼哭狼嚎。
“你的先祖一代代的竞争吞噬,从爬虫进化为烈龙,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对手,正所谓物竞天择,我如今也只是把你吞噬的东西全部并入我的体内!”李玉暖坦然说着,这一战汲取了大量龙魂精元,带给她的身体难得的充实得几乎要裂开的快感。
损失了大量龙魂精元的烈龙,突然听到这几乎快被人遗忘的上古法则,却是浑身一震,烧红的眼睛迅速褪下颜色。
“李玉暖,你够狠,居然……”
慕容霜脸上的鳞片渐渐隐下,露出布满了血丝和裂痕的憔悴面孔,她紧抓着鞭子,仿佛这是最后的依靠。
天空的异象全数消失,渐渐呼吸均匀的李玉暖,将剑锋对准了慕容霜:“我说过,我今天是来杀你的,哪怕渊默神君亲自出马,我也要杀你!”
薤露剑上依旧锈迹斑斑,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凶残,剑锋距离慕容霜的喉口只三寸。只要再稍微用力,贯通剑身的法力就能将她的皮肤刺破。
即使她的身体还残留着少量龙化的痕迹,依旧挡不住薤露剑无所不催的锋利。
“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所以你讨厌我,我求之不得。”
然而即使长剑即将穿破喉口,慕容霜也没有了反击的余力,她的体力被烈龙耗费殆尽,此刻不过是个虚壳子强撑着。
然而,就在剑即将刺入时——
“住手!”
李玉暖循声望去,看到了慕容丰和镇国长公主。
他们被困在结界内,不能逃也不能走,只能眼看着李玉暖的剑指向他们最珍贵的女儿。
“你……恨我,要杀我,都只管冲着我来,金陵城的杀孽是我造下的,哪怕你要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皱眉头,冤有头债有主,我造下的孽本也该还。可是,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她!放过她!”
慕容丰老泪纵横地说着,他贵为镇国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年将四十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镇国长公主也在一旁哭了起来,虽然慕容霜并非她所生,却是她妹妹的骨肉,何况这些年亲手养大,感情早就融化到骨头里面了。
“李仙子,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们的错,你要杀我们报仇,我们没有半句怨言。但是霜儿……金陵城的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虽说性格跋扈,说话没有口德,但她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被我们宠坏了。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你——”
说到这里,已经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玉暖没有心动。
她的剑依旧笔直地指着慕容霜的脖子,剑锋刺入,血丝留下。
看到这凄惨的景象,镇国长公主吓得手指刺进虎口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同时大喊道:“你要我们夫妻为金陵城的事情偿命,只管过来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