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个入侵者!”
一只枯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高高抬起,指向了凤落。
顿时,一股几乎要把神庙都分成两半的庞**力尖啸着,向凤落飞了过去!
这份气势如此夸张,甚至连深渊都因此荡起了半天高的涟漪。
凤落是绝对斗不过他们的!
刹那间,念头穿过识海,将魄再也坐不住了,他旋身站起,随手祭出寂寥砂!
顿时,源自荒古的磅礴法力溢出,眼看就要击倒凤落的力量承受不住寂寥砂带来的可怕冲击,尖啸的法力开始瓦解,发出龟裂的声响。
空气如镜片般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纹,黑色蛛丝迅速漫延,深渊里的水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它们汹涌澎湃着,几乎下一个瞬间就要流出!
“原来还有个入侵者!”
方才说话的人发出一声凄厉,不再掩饰行踪的将魄径直脱掉斗篷,看着无头僧们。
那些已经脱下兜帽的无头僧大多还没来得及戴上,将魄可以清楚看到无头僧的脖颈以上部位一片空白,颈处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鲜血永不停止地流淌着!
“难怪你们不肯被人看到兜帽下的真相,原来无头僧真的没有头!”
以寂寥砂暂时稳住局势的将魄,刻意挑衅地说着。
因为不用再斗篷掩饰面容,他也终于看清了大殿的模样。
殿堂高五丈有余,铺地的全是冰寒彻骨的晶石,数千根云柱落地,磅礴大气。
可惜此刻没有云雾缭绕,没有丝竹弦乐鲜花满地,只有一群神秘诡异的无头僧,以及中央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水池。
否则只看这宏大气象,任谁也不会相信这里竟然是无头僧的中心圣地。
“……你们的神若是真的高尚,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砍下头颅作为忠诚的象征!”
他义正词严地说着,没有兜帽的阻隔,他能清晰感觉到黑水池里渗出的浓烈血腥味,也看到了水池深处无尽的骷髅。
“入侵者,你看到兜帽下的真相,已经必死,现在还胆敢冒犯我们的神灵,必须处以拔首之刑!”为首的无头僧大怒道。
将魄却也不怕,一边小心地驱使着寂寥砂,一边退后,与凤落汇合。
原本想牺牲自己给师尊创造机会的凤落见当下的局面,心有遗憾,但更多的却是感动。
“师尊,你没有必要——”
“我既然是你的师尊,又怎么可以眼看着你去送死!”
将魄断然说着,凤落闻言心头一热,小心地修改结界,恰好裹住两人。
有了凤落负责防守,将魄也顿时多了几分自信,他挺直腰杆道:“你不是说要处死我们吗?怎么,不敢上了?”
无头僧们闻言大怒,尤其是那几个已经脱了兜帽被人看到真相的,无不全身流出黑暗,恨意几乎要把他们本身都吞没一般。
但无头僧的首领却显然不在乎将魄等人的挑衅,兜帽下,只是一声冷然。
“不过几个跳梁小丑罢了。你在无能的修真联盟里或许可以算上人物,但在这里,我只要随便派出一个人就能将你们碾死!”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将魄不逊道。
他少年得道,本就骄傲得很,只是因为贵为宗门继承人,不得不在待人接物时,做出谦虚稳重的姿态,此番生死搏斗,骨子里的傲气也终于不再掩饰了。
“大话?只是实话实说!”
为首者幽幽地笑着,骷髅般的手指在人群中指了一下,立刻有一个高瘦的无头僧站起。
“你已经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你的同伴也是金丹末期元婴将成,我们无头僧虽然一贯封闭自守,但却不喜欢恃强凌弱。这个人和你一样,元婴后期,你若能击败他,我便放你走。”
将魄闻言,神情却加倍的严肃了。
因为他知道,无头僧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们的修为,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正是他全身戒备时,高瘦的无头僧已经轻飘飘走到面前。
此人似乎是佛修,因为他走到将魄和凤落面前后,首先双手合十,做了个佛号,之后才抬起“头”:“施主这等年纪就能有如此修为,也难怪大祭司生出怜惜之心。”
已经知道他们的兜帽下没有头颅,所以当他抬起“头”说话时,将魄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正邪不两立,阁下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什么意思!”
“正与邪本即使对立的两面。在你们眼中我们是邪恶,在我们眼中你们却也是邪恶。”
高瘦的无头僧悠悠地“说”着,言辞间充满了对将魄的异常不屑。
将魄的手指顿时扣紧寂寥砂,同时另一只手伸入袖口,取出了自己自从灵宠岛得到感悟后,重新绘制的二十八道剑符。
“大话谁都会会说,但是能把自己说出的话变成事实,才是真的有本事!”
如此宣称着,将魄突然“唰唰唰”地将二十八道不同颜色的剑符飞出。
每一道符的颜色都不同,其上均歪歪斜斜地画了一把剑,看似孩童鬼画符一般的笔触,其实融入了将魄自修道以来对剑的所有领悟。
他的道,介于佛宗和道家之间,不用剑,却也悟剑!
前二十道,记录了他从筑基到金丹的数十年的所有感悟,最后八道中的四道采颉了元婴成就瞬间感应到的大道,乃罕见的先天之剑,另外四道则是他从李夜吟的必杀一枪中取得的领悟,是跨越了正邪接近天机的剑!
“模仿二十八星宿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