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懊悔没强行把阿狸也带入天守阁时,李夜吟的手指终于从她的衣服里缓缓抽出。
看清他从怀里带出的东西后,李玉暖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她低声问道。
李夜吟道:“果然是你。”
话语中没有悲喜,只是水一样的平静。
李玉暖看着从她怀里拔出的白玉笛,也是苦笑,道:“原来那日和我唱和的人真是你。”
李夜吟道:“怎么,觉得不能接受?”
“不,是残忍的事实摆在面前,难免觉得有些荒唐。”李玉暖强撑着坚强地说着。
许是看她眼泪婆娑的模样着实可怜,李夜吟松开了对她的控制。
李玉暖没有走,她的经络被李夜吟用诡异的手法锁住了,想走也走不了。
她平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用打量情人的温柔,爱抚着残存了自己的体温的白玉笛。
少顷——
“你喜欢这支笛?”
“通体洁净,内外透彻,谁看见了都没法不喜欢。”李夜吟柔情地说着。
意识到他形容玉笛的词语与方才赞美自己的词语一般无二后,李玉暖的心中竟又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份期待。
他果然还记得我们的过去……我就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想到这里,李玉暖垂下眼帘,道:“这笛子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留给我的,他把笛子给我以后,就离开了我。”
她悲伤地说着,眼中却难免带了几分期待。
李夜吟听她言辞悲切,也心有所动,低头,指尖划过白玉笛的孔洞,道:“难怪你的《长相思》吹得那么悲伤,原来是有感而发。那个人,是你最爱的人,对吗?”
“我曾爱他如生命。”李玉暖坦然道。
李夜吟嗯了一声,道:“可惜爱得再深,也改不了已经失去的事实。他既然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再留恋,做我的人,追随我,我会让你很快就忘记他。”
“你说什么!要让我忘记他?开什么玩笑!我……是绝对不可能忘记他的,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就算忘记了我是谁,我也不会忘记他!”李玉暖斩金截铁地说着,眼神中满是坚决和爱意。
不知为何,看着李玉暖眼中自然流露的神情,李夜吟的心中感到一阵刺痛。
“我不许!”
居然脱口而出?
李夜吟也有些惊愕。
李玉暖闻言,心中泛起一阵激动的波澜,但她很快却又意识到,李夜吟确实已经失去了全部记忆,因为他如果还记得她,哪怕只是一丝丝,也不可能不知道这笛子是他亲手交给她的!
“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
悲痛让她口不择言,几乎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
“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捂着火烫的脸颊,李玉暖委屈极了。
她所熟悉的李夜吟,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就算气恼到了极点也不会打人耳光,更不要说打女人!
他果然已经不是她熟悉的他了!
李夜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为何见到这个女人,情绪就屡屡失控!
例如方才的情况,是绝对不该出手打人,可是……看着她,手就控制不住——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的随便一个字符,都能挑动他的心火,让他无法自控?
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执着?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貌的,也不是修为最高的,为什么却偏偏舍不下?
难道她就是他断情绝爱前留给自己的必须亲手杀死的对象?
“对不起,我过激了。”
情不自禁间,李夜吟低下了头。
“我不该对你说那种话,更不该打人。”
然而李玉暖听他口气生疏,心中反而更痛苦了。
“……既然知道是你不对,还不赶快解开我体内的元气锁,带着你的血奴撤出天守阁!”
李夜吟摇了摇头:“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所以道歉。但是要我解开你体内的元气锁、撤出天守阁,却是另一码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玉暖怒道。
李夜吟指着六根巨柱中央的光球道:“只要你帮我破开结界,我就为你解开元气锁,还送你一场造化。”
“休想!”李玉暖不假思索道,同时又补充道,“把白玉笛还给我!”
“不可能。”李夜吟悠悠的说着,名为嫉妒的情感甚至让他在白玉笛上留下了五道指痕。
看见无暇的白玉笛上多出五条抓痕,李玉暖心痛极了,指着李夜吟鼻子道:“不肯还给我,那就——”
“手下见真章?”李夜吟好笑道,“你的修为都被我用元气锁锁住了,拿什么和我抢?”
“你可真无耻!”
李夜吟道:“我接触过很多人,每个人对我的评价都不一样。但就算如此,无耻这种评价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废话,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畏惧你攀附你,怎么可能告诉你他们真心的想法!”李玉暖看元气锁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冲开,索性放胆大骂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话是向我撒娇呢?”李夜吟也看出她没有逃走的意思,轻松地说着。
李玉暖道:“撒娇?向你撒娇?果然是冰原出来的,都是一样的自大!”
“自大?”李夜吟好笑的说着,手指一挥,天守阁的门缓缓合上,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