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刺下,冒出的居然是血水,李玉暖和钱安安都吓得不轻。
她们虽然怀疑此地怪异,却没想到竟是在妖怪体内!幸好自进入幻境以来都高度警觉,没有吃下它的血肉幻化成的食物,否则或许真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只是庆幸之余,李玉暖却想起另一桩:如果整个村子所有的村民都是活在妖怪身体里,为何她们在山坡上看他们锄田耕作却都没见到地上冒血?
难道——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抓起炕边的一根铁钎,用力插入土中,再拔出,果然什么都没有带出,地上只是多了个黝黑的土洼。
“是匕首!匕首上的法阵破了幻阵!”
钱安安发出一声惊呼,凤落师尊不愧是燕罗峰玉池殿执事,修为果然高绝,只是附了他的法力波动的匕首,都能斩破这以假乱真的幻法!
但是,她们到底在哪里?这个妖把她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两人不禁再次陷入沉思。
少许,李玉暖抬起头,道:“不管这个妖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打算,它把我们困在这里,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静下心来找,一定会查出蛛丝马迹!”
钱安安却是另一番见解,她单手支颌道:“师叔太宽容了。村民们吃惯了妖怪的血肉幻化而成的粮食,多半早就成了它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既有匕首榜身,何不大闹一番?那怪物受了伤,必定会有丧心病狂,暴露本性!”
“这……”李玉暖有些犹豫,她低下头,发现匕首割破的地方还在汩汩地冒血,顿时觉得钱安安言之有理,也掏出鸳鸯刃,道:“好,我们索性就把事情闹大!看那怪物还能不能继续装腔作势!”
……
……
犁过地面,地上便多了一条血槽;切开炕头,流出的都是血;滑过土墙,断口呈现的是肉质的肌理……
转眼间,朴实干净的农家小院,变得好似屠宰场一般,满地都是血,腥臭得熏人。李玉暖和钱安安小心地走在血洼间,带给怪物新损伤的同时,却也尽可能地不让自己沾上血迹。
——这个地方太过怪异,只要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就再也不能离开,天知道身上沾了怪物的血会不会也被同化。
正当忙碌时,却听“咣当!”一声脆响,有瓦盆掉在地上,血泊中的两人抬起头,看到村长大媳妇正一脸见到恶鬼的惊悚,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她怔怔地打量着鲜血不断涌出的院子,面无人色,双手颤抖,李玉暖正要上前解释,却听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而后仰面朝天厉鬼般喊道:“快来人啊!外来的女人刺伤了祖宗大人!快来人啊!”
祖宗大人?
两人互看一眼,果然,这个村子的人都被妖怪同化了。
但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因为村长大媳妇的叫声,一阵紧似一阵的铜锣声响起,村民们纷纷起床向这边赶来。而拦在土墙前的大媳妇更是抓起墙角的镰刀,满目狰狞!
“你们这些罪人!”
她凄厉的喊着,高举镰刀,哗啦一声,割破了自己的咽喉!
血,瀑布一样喷出,尸体轰声倒地。浓稠的血液迅速渗入土地,被大地吸收,地上、墙上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开始愈合,像倒放一般,转眼间,又恢复为土墙草棚的农家小院。
除了地上的尸体,和满地的血迹。
大媳妇的血全数流尽,尸体躺在地上,萎缩成一团。
即使知道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妖魔的一部分,但看到晚饭时还热情好客的女人转眼成了一具干尸,李玉暖和钱安安依旧感到心头一阵难言的不适,像她是被她们害死的一般。
而这时,村民也已经集合完毕。
一个人高的土墙外,火把灼灼,手持木棍镰刀锄头的村民们在村长老夫妇的带领下,怒目瞪视着异乡人。
“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我们收留你们,让你们过夜,你们却恩将仇报,刺伤祖宗!害死我媳妇!”
村长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着,浑浊的眼珠里滚动着质朴的仇恨。
身后的村民们也跟着一起叫嚣,他们骂骂咧咧道:“贱人!竟敢刺伤祖宗大人!把她们抓起来,活埋!沉塘!”
“咳咳!”村长的妻子提出了异议,老妇人走出队列,颤着漏风的牙齿道:“这两个女人自然活该千刀万剐,但也得留个赔给我大儿子做媳妇!”
老太太的话一出口,村民们看两人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他们猛然意识到,这是两个女人,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村长见状,咳嗽一声,道:“村子已经很久没有外来的女人了。这样好了,一个赔给我大儿子做媳妇,另一个……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谁家出力最大,就给谁家做媳妇!”
“对!”、“太对了!”、“好!”、“村长英明!………
刹那间,热情陡然高涨,尤其是那些壮年汉子,无不眼冒绿光,笑声也带上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她们只有两个女人,我们只管冲上去!”
有声音叫嚣着要立刻擒住她们,却马上有人提出了异议:“这两个女人会妖术,不然也不可能伤了祖宗!”
但更多的人却是无所顾忌。
土墙小院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这两个女人除非飞天遁地,否则是绝对不可能逃——
李玉暖和钱安安对望一眼,发展有些出乎预料,但也不是九死一生。
钱安安率先掏出红霞符,咬破手指涂上血,红霞符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