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萱回到病房以后,小叔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莫瑾萱看着眼前的小叔,竟觉得此时的小叔是如此的‘乖顺’。
莫瑾萱发现,自从那场火灾之后,小叔就开始变得格外的不同,如果说以前的小叔,看她的眼神是满满的宠溺。
那么现在的小叔,在看她的时候,每个眼神都写着纵容。
仿佛每个眼神都写着,我自由你,为所欲为的纵容……
每到这个时候莫瑾萱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担忧,小叔这个样子放出去,简直是祸国殃民!
就像现在他就已经‘祸害’了,这大半个医院的小护士,整天神魂颠倒的。
莫瑾萱不禁为此担忧,要因此发生了医疗事故,他们是不是要因此付一部分责任!
莫瑾萱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说:“我决定了花儿太容易凋谢,太过脆弱不好,以后我要在院子里,种一颗大大的迎春树。
然后会在每个春暖花开的时节,晚霞绯红的傍晚,陪你在一片金黄碧绿中,坐看夕阳西下……”
那一刻当莫瑾萱,小心翼翼的打开双手,在她手心里护着的,是一株娇嫩碧绿的新芽。
娇弱的仿佛经不起一场风沙,然而它又顽强的挺立在那里,不惧任何风沙。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它”
那一刻莫瑾萱小心翼翼的将它护在手心里。
只是莫瑾萱不明白,眼前的人只在意是否可以和她一起看夕阳西下,不管是否能够拥有闭月羞花。
莫瑾萱坐在前往帝都的火车上,与来时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小叔就坐在她的身边,她不用担心一路上会遇到任何的危险,然而她却再也无法安心入眠。
莫瑾萱一直不敢去回想,那日离别的站台。
日的风沙很大,吹在人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那一刻她在车上,而他在车下……
明明就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那样遥远。
曾经他是她的越哥哥独一无二,从此以后这个称呼,这个人都将再不会只属于她一个。
会有别的人陪在他身边,永远!
从此以后,是不是也会有别人,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发呆的看着他妖娆的容颜。
是不是有人,也会不停的追在他身后越哥哥,越哥哥的喊他。
那一刻莫瑾萱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样也好。
那天的风沙很大,送别的人群,都掩着头,在月台上,来去匆匆!
他依旧站在那里,即使风沙打在人脸上生疼。
那一刻,莫瑾萱楞在那里,不敢对视,也不敢眨眼,直到火车飞快的远去,将他变成一个黑点,在她的眼前,彻底消失不见……
莫瑾萱想起上次的送别,那时的她哭过笑过,伤心过也难过过,但直到这一刻,莫瑾萱才发现真正的悲伤是流不出眼泪的!
内心像被打开一个缺口,空虚到甚至感觉不到疼。
直到小叔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直到她的耳边响起一句悠悠的叹息:“初春的风,打在人脸上真疼啊……”
莫瑾萱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坐在那里崩溃的哭……
当火车再次到达帝都之后,莫瑾萱在次踏在这个熟悉的土地上,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莫瑾萱突然想起那句,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可是她没有经过经年,一切却也早以物是人非!
他们没有回秦家,而是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
在下车之后,莫瑾萱隔着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仿佛连空气中,都夹杂着淡淡的苦味儿。
莫瑾萱想到那个医生说的话,“去找柳叶千,如果他肯帮忙的话。”
越是靠近那扇门,莫瑾萱的心底就越紧张,害怕会被拒绝,更怕会听到无能为力的话!
小叔察觉到她的紧张,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
江焱在门口敲了很长时间,门才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胡子邋遢的老头儿。
在打开门之后,他还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虽然现在以时至中午,但他却像还没睡醒一样,睡眼惺忪的。
那老头儿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在小叔被纱布包裹着的双手上停了一瞬,才说:“进来吧!”
便率先走到了屋里,莫瑾萱有些紧张,用手扯了一下小叔的衣角,小叔对她温和的笑,告诉她不要担心。
院子里,到处晒得都是密密麻麻的草药,那味道并不好闻。
老头儿在厅堂的位置停了下来,厅堂的正中是一副画像,木质的桌椅很是古色古香,
和老头儿的形象不同的是,这里的一切都被收拾的那样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你们留在这里”老头儿随意的对莫瑾萱和江焱说了一句。
就让小叔独自跟他走进了内堂。
老头儿在拆开小叔手上的绷带,看着秦落那双血肉模糊的双手,那一瞬间却笑了,带着极大的怒气!
他脸上笑着,身体却因为极大的怒意止不住的颤抖!
秦落:“年纪大了气大伤身不好。”
小叔的话,成功让眼前的老头脸色变得铁青。
“就为了那丫头,就为了那个丫头你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不要跟我辩解!
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丫头,有什么事能够挡住你秦大市长回来的脚步……
除了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