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穿过层层云朵,照进了这片不大的林子,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在这寂静之地,它们的声音异常的清脆、悦耳。已是深秋,不断有枯叶飞舞而下,掉落的枯叶铺满了这条窄窄的林间小路。它们最后的结局只有被人踩踏、腐烂,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它们从未来过。
“左利,我都说了现在是深秋不会有果子的。你还不信”被长刘海儿挡住右眼的少年不耐烦的说。
“老哥,再看看吧,外一有呢,”被刘海儿挡住左脸的少年连连赔笑“野山果好小祭最爱吃了,我们再找找吧。”
夹在当中,牵着他们手的我,只默默的跟着他们。那两个少年是我的四哥五哥,他们是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
突然,五哥似乎闻到了什么,一下兴奋起来,拉着我们向一个灌丛冲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在了土坡底部。
“左利,你小子中邪了。”满身是土的四哥对此十分不满。
“我的天,你们快来。”五哥兴奋地冲向一片花海。我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本已深秋,这里还盛开着鲜花,一条潺潺的小溪顽皮的从这片花海中穿过。
“这都是什么花啊,感觉种类都不同,而且有些从来没见过。”五哥说着认真打量起来。
“啊切!”四哥重重打了个喷嚏“你俩玩吧,我对花粉过敏。”他说着竟躺在一棵古树下打起盹来。
那时的我也是个只知道玩的傻小子,跟着五哥东看看,西瞧瞧。直到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里上百只种类不同的花,除了一朵还是花苞外,其余全部都呈盛开状。展现着她们最美的一面。可是只有那只花苞周围飞舞着一只巴掌大的七彩蝴蝶。
“这蝴蝶口味挺独特啊。”五哥打趣道。
在蝴蝶触到花苞的一刻,那花苞瞬间枯萎了,枯死的花瓣全部掉落进溪水中,那蝴蝶似乎并不死心还在那花瓣上空盘旋,似乎对那朵尚未开放便凋零的花十分不舍。流水最终将花瓣无情地带走。那只蝴蝶在花苞的根茎处驻足了许久,才渐渐离开。结果在飞到四哥休憩的古树边时,被蜘蛛网缠住。眼看着杏大的蜘蛛就要吃掉它,一只木制的拐杖打落了蛛网,蝴蝶才挣扎着飞起。
“唉,中了情毒的小子。”定眼一看是个长胡子的老爷爷。“咳咳,”老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我们“这里少有人来,今天倒一下来了三匹狼。稀奇,真稀奇。”老人含笑地说,声音十分沙哑。
“老树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哥以极快的速度护在了我们身前,很少见他皱眉,看来这老人道行不浅。
“有缘啊,”老人说着盘腿坐下,将拐杖放在了自己左手边。那只蝴蝶则停在了他的头上。
“老爷爷,”我歪着头问“您是这儿的管理者吗?”
“哈哈”老人笑得前仰后合,“小娃娃,我只是在这里住得久了而已。”老人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紫色的果子,用力一抛,果子不偏不倚落在了我怀中。我连连道谢,刚要张开大嘴吃,就被四哥拦住。
“你这傻小子,人又不爱你,你又何必苦守呢。”蝴蝶飞舞起来,落在了老人的指尖。“一年又一年,千年换不回她一面,痴情无意醉无言,花愿凋落随流水,不肯与你谈半言。世间情缘最可笑,可怜总有痴情男。”老人唠叨着,从身后又拿出了个果子,自己啃了起来。
“哥,那老头好像在说那只快成精的蝴蝶。”四哥说。
“别理他,”五哥警惕地说“你们先走,我断后。”突然,四周漫起了浓雾……
我最后记得,自己在和两个哥哥晕倒前,最后看到是这样一个画面:一棵树上停着一只雄鹰,树枝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极舒适、温暖的巢穴。似乎是那棵大树精心为鹰准备的。但那只雄鹰对此不屑一顾,在树的枝干上抓出了几处很深的伤痕后,头也不回地飞向了天空……
我和两个哥哥醒来时,发现我们还在那条林中小路上,我们似乎做了同一个梦,但怀中的紫色果子告诉我,这,并不是梦。那便是我和牡丹、蝴蝶的第一次相遇。那时的我们都是“懵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