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我生来不大会走路,新鞋上脚,总要磨合些时候。后来太太给想了法子,叫人隔了布头,用木槌轻轻捣鼓几下,揉得软和些,方能好些。”
听她如此说来,他神色不见转好,更加阴沉,“那日怎地不说?方才一路为何不吭声?”若非他偶然察觉她转动脚脖子,似有不妥,这丫头便打算一路这么将就下去?
她委屈得很,水汪汪的眸子,幽幽望进他眼睛。“您给的生辰礼,瞧着这般好,也不知经不经得起捣腾。弄坏了如何是好?再说了,路上要叫您知晓,好好的景致,您定是不让我再看,要赶了人回去。如何甘心?”
听她这口气,她还占理了!
被她气得没了脾气,许多话堵在胸口,最后化作带了丝胁迫意味的冷眼。俯下身,平摊开手掌,搁她跟前。看她一脸迷糊,他不耐道,“还不抬脚?”
抬脚?她瞅瞅他厚实的手掌,脑子里转一转,想明白他意图,脑袋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迭。两脚向石墩底下藏得更隐蔽些,小脸通红,不肯就范。
他耐性消磨殆尽,冷着脸,逮了她一把将人整个儿抱起来侧放在他腿上。不顾她一声声急切的叫唤,探手稳稳捉了她脚踝。
眼看这人要褪了她鞋袜,七姑娘大惊失色,离了水的鱼似的,可劲儿扑腾。情急之下,一声儿软糯糯的“不许您无礼”,脱口而出。
他神情有一瞬停滞,当他跟前嚷嚷“不许”的,也就她胆大包天了。默然瞥她一眼,回头一鼓作气,利利索索褪了她鞋袜。
不许无礼?更无礼之事他都做了,还怕她外请中干,徒劳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