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宠爱?她是精明人,并不糊涂。她既肯信他托付终身,他这做兄长的,还真找不出来,能担保日后待她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之人。
姜昱心头繁乱,沉默着,暗自思量。
春英来报大人回府之际,七姑娘刚才歇下。一骨碌爬起来,开口便问“二哥哥可是与大人一道?”
蜷在她踏板上的阿狸,甫一听见动静,猫耳朵一竖,听明白“大人”指的便是他,“喵——”一声叫唤,彻底打破内室的宁静。
“他吃了酒,先去了前院安置。”
回她的不是春英。那人推门而入,阿狸无比兴奋,一溜烟窜出去,腻到他脚下,用它又圆又胖的身子,在他氅衣下摆,磨磨蹭蹭。
春英跟进门,进屋服侍姑娘披上厚厚的棉袄。又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烛台挑得明亮些。“大人,可是要送水沐浴?”
他将氅衣随手搭在屏风上,颔首,径直进来内室看她。
才绕过屏风,便见她撩起纱帐,青丝披散肩头,探出个脑袋,向外张望。小脸被热气熏得粉嫩嫩,眸子晶莹璀璨,直瞪瞪向他看来。
“歇了?”他瞥一眼更漏,比往日早了近半个时辰。因着身上还带着外间的寒气,他立在榻前,与她隔着一臂的距离。
她歪着脖子,嘴上无声嘟囔几句。凭她的机灵,几乎片刻便已猜出,在这人与姜昱一番交锋中,必是他乘胜而归。
吃醉了酒,到前院安置?姜昱非贪杯之人,更不会到他府上赴宴,喝得酩酊大醉,失了礼数。
这得喝多少坛子酒,才能醉到带了个大活人回自家妹子府上留宿?
七姑娘努努嘴,半晌,牵起个会心的笑来。“想来大人必哥一时挑不出错儿来,只得让步默许。”
今早她被姜昱管教,如今想起来,嘴里仿佛还能尝出些苦笋夹舌头的味儿来。眼下姜昱被他给治住,她心里很是不厚道,窃窃欢喜。家人与他,在她心里,同样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位置。她贪心的想要两头兼顾,不欲因了她的关系,闹得任何一方不愉快。
如今看来,至少二哥哥那头,已然被他打动。
她下巴搁膝上,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过了二哥哥这关,太太那头还能隐瞒些时日。她觉着她真是被他给教坏了,贪恋他的怀抱,每到夜里,都想窝在他暖暖的胸膛里,睡个安心的好觉。
外间春英回说热水已送来,她应一声,小手摆一摆,催他去洗漱。
他不为所动,扶在床柱上,倾身下来。“你那兄长,本世子既未唬他,亦未欺他。”他将一张俊美无涛的脸,凑到她跟前。言下之意,她忧心之事,他替她办得妥妥当当。答谢何在?
她柔和水灵的眸子眨一眨,两手环着屈起的双腿儿,想一想,慢慢支起身,小手揪着棉被,一左一右,在他面颊上,极快落下两个轻吻。
他嗅到她靠近时,身上自带的那股馨甜的女儿香,眸色沉了沉。待她退去,他也不逼迫。只命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不足之处,待会儿来取。”他在知会她,谢礼太轻,难以令他满意。
她被他眼里深邃的打量,羞得向寝榻里边儿再挪了挪。他当着她跟前,抽出玉带,锦袍向两侧滑落开。她一眼瞅见他脖子到锁骨处,性感的喉结与结实的肌理。他宽衣解带,视觉上挑弄她,以此调情。
看她招架不住,盈盈水目,节节败退,他再添一把火。“昨夜念想卿卿,渴得疼了。”
她听见外间仓皇而凌乱的脚步声,退出门去。羞恼看他,咬一咬唇。
对于还没彻底衣冠qín_shòu的顾大人而言,定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退了亲事,这人一身轻松,他少有的那点儿道义上的顾虑,如脱缰的野马,离他越行越远。
**********
有些时候不想说,晚上更的,明天一早看也是一样。我在马不停蹄的赶,一章想到3000字,肯定比2000字费时间。说了会补,就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