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钩端螺旋体病?血吸虫病?哇,这么多原来只在书和幻灯片上所见的病菌,竟然能亲手查到。”
绿萝感慨洪水泽溢下的水乡,温度适宜,病菌繁殖飞速,不到二十天,竟然查到这么多水乡病菌。
只要检查出,后继治疗是迅速的,现在的医疗条件,随着病毒的发展,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发烧多日的孩子,小嘴烧得猩红,高热时身体能达到四十一度,烧得迷迷糊糊,有时还浅昏迷。
当绿萝查出他得的是小孩寒伤时,大夫把这孩子做了隔离防护治疗,杜绝了传染,几天后,孩子活跳乱跳地出了小帐,成为了健康调皮的小男孩。
绿萝感动地看着自己查出的病毒而治愈的孩子,第一次为自己一手的技术而感到骄傲,原来,成就感是如此简单,小生命的康复让绿萝开心多日。
随着在灾区工作的开展,绿萝越发地觉出灾区医疗队的重要性。
水乡渔民漂泊为家,水路交通,阡陌纵横,哪里有空治疗自己身上的老病,行走的医疗队深入到停靠的港口,滩头,鱼岛,就把打鱼的渔民病治好,因此,他们乐呵呵地说:“这些大夫真好,追在我们屁股后面把我们病看,我们既挣了钱,又治了病,这个移动的医院真好。”
可是,又一次洪峰将要到达江峰市,医疗队领导接到通知,带着他们退回到了高处的保险地带。
高处?不胜寒!特别在睡梦中。
绿萝又做美梦了,梦中塞得满满一冰箱的菜都化作美食,让绿萝馋涎欲滴。
绿萝闻了一盘又一盘,仍然舍不得动筷子,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一只大黑贝来,把绿萝眼前的菜全部用舌头卷光。
绿萝看着黑贝在自己眼前撒野,自己却因为恐惧,而无能为力抢下这些菜菜,绿萝大叫道:“狗,混蛋,你不什么不给我留点,哇,我的大猪蹄子,哇,我的草莓酥,还有我的糖醋排骨。”抹泪,“须须,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过来保护我?”
梦里心失空,心为梦糊涂。
却耳旁尖锐哨声起。
绿萝在睡梦中一激灵,坐了起来。
随着哨声大响,喊话人已经到了绿萝几人的帐篷前:“快,这阵大雨已过,洪水又将满掉大堤,咱们赶紧扛沙袋上堤,加固堤坝。”
怒气载道,怨声哀哀:“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刚刚顶着个风雨才扛得沙包,刚躺下,又得扛沙包,咱们到这儿,到底是大夫还是民工?发食物时,说:你们是大夫,要起先锋模范的作用,先得让老百姓吃饱;干活时,又说:你们是大夫,是有素质的人,是个带头兵,沙袋得多扛点。这么多天,没吃一顿饱饭,没睡一个囫囵觉,还得不停干活,累都累死了,白天当大夫,晚上固堤坝,真是晕菜。”
“快,赶紧都出来,若不然,洪水冲下,咱们都得死亡,快,快,现在没有大小姐,大公子,在此处,只有老天和我们,我们得治住老天,若不然,决堤之后,生灵涂炭,后事不堪设想。快,出帐,上堤。”
绿萝用手在不停地摸着,终于在几只臭脚丫之间,摸到了自己的小手电。
绿萝按着手电,慌乱坐起,梦里和狗争食瞬间退去。
“别废话了,大家起来吧!不听他们的话,若真决堤,大家都得死。”
说着绿萝带头爬起,走出帐外。
在手电的照射下,前方光亮闪闪,再仔细看,大水已经接近昨天晚上设得最高警戒白线。
风还在刮,小雨还在下,汪汪洋洋的大水拍打着堤坝,狂涛翻腾,飞沫湍急,随时有把堤坝摧毁的危险。
这时,绿萝见已有地方抗洪人员和解放军武警战士扛着沙袋上堤,她也加入抗洪队伍和他们一起扛起沉重的沙袋,向堤岸步步迈进。
“不行不行,你个头这么小,怎么能扛动这么重的沙袋?说实话,我也扛不动,咱俩抬着走吧!”
“小泥,你的腿好些了啦?”
小泥点头,“好啦,死不了,能走能行就得上堤,若不然,我怕大水冲堤,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呸,呸,别乌鸦嘴,咱们现在得说点吉利的话。”
“可不是,就是因为要说吉利话,我的大名都没有敢叫了,这小泥是我的外号。”
“小泥是你的外号?”
“其实我的外号叫小泥鳅,大家害怕咱们自己建起的堤坝被我这只小小泥鳅一钻——哈哈,啥话也不敢说啦,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泥鳅乎?于是他们把我小泥鳅的外号改成小泥,此名一改,虽是小泥,在此亦属于添砖加瓦型。”
“噢,你的小泥就这样由来的,有趣,有趣。”
这个大男孩乐观风趣,是由别的医院选派的检验人员,他和绿萝在此负责检验这一滩活。年龄虽然和绿萝一样大,但干活可比绿萝活泛得多,真是比泥鳅还滑。
俩人的手各拽沙袋一角,抬起沙袋,向堤坝走去,走到一半路,这小泥鳅手一滑,竟然沙袋猛地掉落在地,害得绿萝手也一滑,趴到沙袋上,手心被蹭破一层皮。
“小泥,你怎么回事?我手都被你害破了,你害死我啦!”
绿萝甩着手,然后在照射灯下看着自己破了的手掌。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的手抓不住了,咱们别那么快走行不行?”
小泥用贼溜溜的双眼看向四周,见四周没人盯着自己,小声对绿萝说:“咱别傻了,又没人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