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彥伸了双臂出来,要坐在墙头上的青舒下来。
青舒却把玩着着麻花辫的发稍儿,拉长了音说道,“不要。”
周伯彥眼中盛满笑意,“快点下来。”
青舒惬意地晃动着双脚,“不要,你上来。”
周伯彥不厌其烦地又说一次,“下来。”顿了顿,见青舒仍然没有下来的意思,于是又说道,“我会接住你,像两年前那样,比两年前更稳。”然后坏笑着又加了一句,“我喜欢你掉进我怀里的感觉。”
他都说的这么白了,青舒自然忆起了当年发生在步大将军府的那件事。只见她脸色红了红,但立马又一脸神气地哼了一声,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本小姐下去就是了。”说罢,她一点都不害怕地从墙上往下跳。
伸了手臂等着的周伯彥把人抱了个满怀,并笑的一脸无奈地说道,“没见过比你更淘气的姑娘。”
享受了一会儿公主抱,青舒心满意足地要求,“放我下来。”
他却抱上了瘾,根本不撒手,抱着她往屋里走。
她踢了两个脚,“听见没有,放我下来。”
“嘘,别忘了管家在外边,石头也在。”
她这才想起这茬,忙噤声,并感觉脸上烧的厉害。她这绝对是乐晕了头,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有没有听到他们两个说话。
他立在屋门前,却空不出手去开门,于是对抱在怀里的青舒小声说,“开门。”
在院子里说话,的确不方便。她便无异议地伸手推开了门。
他抱着人迈步进门,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抱够了没有?”她小声问罢,忍不住往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他一痛,但没有立刻松手,而是上前几步,把她放进了桌前的椅子里。
四盏油灯摆在屋中的四个地方,照的屋子里的很明亮。他走过去关了门,转过身来却看到青舒正立在屋中靠西边摆下的软榻前,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走过来,挨着她站定,“在看什么?”
“我屋中怎么没有?我也要一个。”
他想也不想,满口答应,“好,明早就安排。”
她似乎很满意,一脸笑意地转过身,坐到了软榻上,感觉了一下,“唔,不错,白日里拿了本书躺在这上头看书,一定很舒服。”
他挨着她坐了,并抓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还痛吗?”
“不怎么痛了。对了,你舅舅有没有发脾气?有没有罚你?”
“没有。别担心了,这事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六王爷安生了,后日要请我们过府赴宴。”
她一呆,“怎么回事?”这事不对啊,“不会是鸿门宴吧?”
“不是。道歉的话,六王爷身为长辈说不出口,便想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宴请我们。”
她一脸的不信,看着他,“怎么可能?你做了什么?对了,砸门的事,到底怎么处理的?”
“困不困?困的话,这就回去歇着,有话我们明日再说。若是不困,这就慢慢讲给你听。”
“白日睡的多了,一点都不困。你说吧,我听着。”
他挑眉,“大晚上的,你我孤男寡女地呆在一处,不怕别人说闲话?”
她往他的胸口上给了一拐子,嘴里咕哝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然后告诉他,“周管家可是对你忠心的很。他告诉我说,苑舒之中有别人安插的眼线,因而我拜访步府的消息才会透出去,并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他知我担心你的安危,竟在不知不觉间做了手脚,把我院中伺候的小游和小蝶迷昏了。小阳他们院中伺候的,怕也是遭了周管家的暗算,这会儿睡的正香。”人都被迷昏,所谓的眼线自然起不了作用,她和他夜会便没了后顾之忧。
“你在担心我?”
她嘴里咕哝,“废话,不担心你,本姑娘会冒着浸猪笼的危险夜里见你?”而且还是主动爬墙见的他。说到爬墙这事,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秋院里靠墙的位置摆了个梯子?没有那现成的梯子,即便小娟说“彥色子好像回来了”,她也不会不管不顾地爬上去墙头坐等他。
听了这话,他心里美滋滋的,这才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讲给她听。
原来,周伯彥送青舒回来后就秘密进宫了。他见了皇帝,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说再不能这样纵着普世子了。他谏言,应借此机会好好给六王爷和普世子一个教训,也好让他们父子收敛一些。一来,这么做也算是给京中那些受过他们父子的窝囊气的臣子们一个交待,给京中百姓一个交待,以此挽回皇家声誉。二来,若是惩罚恰当、教育得当,或许还能掰正普世子这棵长歪的树。不指望普世子能成材,只希望普世子别再四处惹事,坏了皇家的名声、丢了皇家的脸面。
皇上觉得有理,便要他拿出个章程出来。于是他建议,想吓住六王爷不容易,想震住一直袒护六王爷的太后娘娘也不容易。因此,唯有发狠招儿才成。至于这个狠招儿是什么,他只说会见机行事,并让皇帝身边得力的小太监传出话去,他舒苑的大门是皇帝特意给他做的。
皇帝这边点了头,他又急匆匆地秘密出宫,并躲起来不让六王爷找到。果然,六王爷入了宫却是无功而返,而他躲起来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六王爷,让六王爷在找到他下落的当下便闹上门来。
他的原计划是,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