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将她抱在了怀里,手上撒药粉的东西依然没有停,他知道这么做根本就是多余的,但心中急切地想做些什么来弥补过错。
刚才就不该犹豫的。
就算自己想得到组织石蛾粉的解药;就算想知道苏小妹的下落;就算明知到最后帮不了她,也不该眼睁睁地看着她惨遭如此非人的折磨!
不该的!
周围这些修者看着陈灵的举动,纷纷露出了怪异的神色,谁都不是天生的无情之人,先前阿花惨烈的举动也早已唤醒了部分人心中的良知,就连那为首的魏冲,也不禁皱了皱凌乱的眉头,瓮声瓮气道:“小兄弟,莫要再白费力气,其实她就这样死了倒干净,免得待会儿再受折磨。”
陈灵没有回话,他不甘心。
而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陈灵还未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便觉一股极强的力道骤然临身,喉头霎时一甜,整个人已被撞飞了出去,而怀中的阿花也在半空之中,摔在了地上,与阿花尸身一同摔落的,还有那本该挂在陈灵内衬上的血色柴刀!
“咳咳……”
此刻,肺部传来的窒息感让他剧烈的咳嗽,他背上的衣物也已破了个大洞,露出了结实匀称的背肌,若不是得益于兵人这副体魄,恐怕光这一下,就要回妙谛那报道了。
陈灵被人突施重手,心中大为不忿,也不曾注意掉在阿花尸身近处的柴刀,一双眸子含着怒意望向了从屋中出来的两人。
而这一前一后的两人同样是一副冷冰冰的眸子,铁青着脸,显得极为愤怒,所不同的是,前者童管事的神色中,除了愤怒还有丝丝惊愕,仿佛根本没有想到陈灵居然还能站起来。
是的,突施暗手的人仍是他!
而此刻他见势不对,立马反应过来,指着陈灵喝道:“原来你也是这贱婢的同党,好一招声东击西,好一招暗度陈仓!我,我与你拼了!”
童管事说到最后,语调忽地激动,两腮余肉也跟着微微抖动,显得义愤填膺。
陈灵闻言一愣,他显然已听懂了童管事在说什么,只是铜元宝死了?
这怎么可能?
陈灵心中在诧异,但手中却也不敢慢,见对面童管事一招飞鹰攫兔从半空腾跃而来,立马手插裤兜,触及了黑底金字的兵符,霎时,只见二人之间的半空中,一阵诡异地扭动,一只黑沉骸骨手臂伸了出来。
童管事面色一惊,半空之中已无法改变来势,左掌上的真气也是凝而待发,右手已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张蓝色符箓,眼前那黑沉骸骨贴脸而来,仓促之间,只得将这启动符箓的真气化为掌风印在了黑沉骸骨上。
这骸骨手办被一拳击飞,还未落地,就见童管事立马再次送入凝气施展符箓,不承想这节骨眼上空气中又是一阵奇异的波动,跟着另一只黑沉骨手,从后方猛地显现,一把揪住童管事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嘭!”
势大力沉的一记,让周遭突然安静。
而陈灵此刻已纵然一跃,刚想上去扣住童管事,却见自己的骸骨手办被一枚火球击飞,是荼阳子出手了。
“慢着!”
荼阳子猛地一喝,将童管事从陈灵手中解救出来,却也没有继续展开攻势。
而是望了陈灵一眼,捻着胡须道:“小兄弟居然能同时操控两具兵鬼,而这兵鬼看起来也非寻常货色,敢问你是阴山宗门下谁的弟子,难道现今还有哪位阴山宗前辈健在?”
陈灵笑了笑,也不见他是何动作,空气中又是一阵扭动,跟着先后显出另两具骸骨手办,加上先前两具,已有四具同时在场。
陈灵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炫耀实力,显然,他已明白现下的处境,若不亮出点实力来震慑下对方,恐怕接下来就要被众人不分青红皂白,乱棍打死了。
那荼阳子见着这等阵仗,面色果然沉了下来,缓缓道:“了不起,了不起!只是小兄弟,你虽能同时操控四具兵鬼,但若本道长以及诸位道友铁了心要将你留下,恐怕你今天仍是走不脱的!”
陈灵环视了四周面色各异的人群,顿了顿,神色倨傲道:“笑话,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走?当然,铜元宝也不是这个丫鬟杀的,她之前一直在和我聊天,从没有进去过,这点我可以作证。”
陈灵之前不甘心,那是因为没有办法救下阿花,显得无能为力,但现下事情突然有了转折,这铜元宝一死,那么她的大仇总算得报,只是这样还不够,他要伤她的人付出代价,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阿花一个公道!
童管事方才吃了暗亏,此刻也显得谨慎了起来不再动手,只是出口极力反驳道:“大伙儿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这两人本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串通杀了我家主人,还要相互包庇,自圆其说!”
陈灵见他不再动手,心下稍安,不禁想,在这院子中,自己的修为恐怕只能排个老么,但若论起一张嘴皮子的功夫,怕是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是以,索性抱起膀子,乐道:“你说法理由不充足,证据更不足,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请问,你哪只鼻孔看到了,还是屁股看到了?”
童管事扭头望向陈灵,微微抖动眼角肌肉,据理力争道:“我们来这之前,就你两个人在,不是你们还有谁?”
陈灵打了个响指道:“对!正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根本没有看到我杀人,所以你的理由也根本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