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花流云第一个从大堂内风驰电掣般地冲出来,一把握住闲诗的手,以奶娘听得见的声音调侃道,“娘子,奶娘没欺负你吧?”
闲诗谨记着奶娘的叮嘱,强忍着没有挤出微笑,而是淡淡地回答,“没有。”
见闲诗的神情如此平静,既没有露出欣喜,却又没有露出悲伤,花流云的桃花眸立即眯了起来,审视了她一会儿,眸光立即朝着一旁的闲燕与奶娘一一扫去。
闲燕与奶娘跟闲诗的表现得差不多,全都显得一本正经,瞧不出丝毫喜怒。
“你们这三人,明明是好结果,为何露出这副讨厌的神情?”花流云言辞自信,却又透出一股怨妇般的抱怨。
闲诗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确定是好结果?就不怕有个万一?”
花流云勾起漂亮的唇角,道,“若不知是好结果,我怎肯让奶娘给你验身,让他们信个心服口服?”
闲诗的心窝像是淌过一层蜜糖水,甜得无法形容。
故意咬了咬唇,闲诗低下头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奶娘并没有告诉我结果。”
似乎经过那半个时辰,奶娘与闲诗亲近与亲热了不少,闲诗话刚落下,奶娘便默契地点了点头,佯装正经道,“是啊,少爷,结果我得先悄悄告诉夫人,经由夫人再告诉你。”
验身这种女人家的隐秘之事,奶娘自然不好当着这些男人的面明说,只能暗中告诉夫人其中大致细节,再由夫人透露出少奶奶是否是黄花闺女的结果。
“你们——”花流云虽然面露不满,但脸上的笑容不禁扩得更开,“好哇,我怎么有一种被你们联手起来欺负的感觉?至于吗?”
三个女人没有理会,快步朝着大堂走去。
奶娘径直走到花母身旁,以手掌作掩护,在她耳边神情地暧:昧地耳语一阵,脸上渐渐滋生出淡淡的笑容。
花母紧蹙的眉头在奶娘的诉说下逐渐展开,虽不至于面露笑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结果是出乎意料得好。
花流芳就侍立在花母身旁,很想听清楚奶娘的悄悄话,但她无论怎么竖起耳朵,全偏偏什么也没听见。
她气得拿眼去瞪奶娘,但奶娘明明感受到了她怨毒的眸光,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与此同时,随着花母脸上的神情快速转变,她的心不由吊得更高。
花母的眸光一直在闲诗的身上打转,待奶娘将一切交待清楚之后,她的心情很是矛盾。
一方面,她不喜欢闲诗这个儿媳妇,希望儿子能够尽早地将她休掉,但另一方面,当她听见闲诗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时,心里又由衷地感到高兴。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的儿子还没有被戴上绿帽。
即便昨晚的事确实已经传开,但闲诗偏偏就是完璧。
大不了,就将这验证之事故意传出去,让那风言风语自动消失。
愿赌服输,既然闲诗还是个黄花闺女,那她与花父一时间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深深地看了一旁的花父一眼,花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闲诗确实完璧,那这休妻之事就当没有提过。”
花母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花流芳便激动地吼叫出声道,“娘,你糊涂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完璧?不可能的事!”
闲燕忍不住啐道,“哟,你是不是又想说,她若是完璧那我也是完璧了?呵呵,要不要请奶娘也给你验一验?我可以用项上人头相信我姐姐的清白,但是,即便用脚丫子,也不愿意相信你的清白。”
这话闲燕不过也是为了气花流芳而胡说的,谁知却像一把刀子捅进了她的心窝子。
在场的或许只有花流芳自己心里最清楚,她的完璧之身早就没有了,若是献给的是景东柘,那她还或许还有资格说自己清白尚在,只可惜,景东柘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但她的完璧以及清白全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闲诗连忙拉了闲燕一下,示意她不要再生事,闲燕嘟了嘟嘴,表现出顺从。
花母嫌恶地瞪了闲燕一眼,望向闲诗道,“闲诗,你这个妹妹太缺教养,还是尽早送回去,免得到时候生了事,害的可是你了。”
这话气得闲燕火冒三丈,真想直接指着这老太婆的鼻子大骂一通,但是,闲诗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冷静。
这话闲诗听了当然也极不舒服,自己宝贝的妹妹被人骂作太缺教养,她愤怒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心疼。
但说这话的人是花流云的母亲,是她的婆婆,她又能如何?顶撞过去吗?至少今日她还没这个能耐。
不过,对于这种侮辱性的要求,闲诗嘴上虽不会辩驳,但也绝对不会应声,她的妹妹确实缺乏一些礼教,但心地善良,从无恶毒,但她这婆婆的女儿又有多少教养?与闲燕一比,差之十万八千里。
姐妹俩忍气吞声地斗没吭声,但脸色却都明显气白了。
花流云握住闲诗的手,出声道,“娘,闲燕是客,年纪又尚且年幼,纵有无知冒犯的地方,也不至于缺乏教养。反倒是你的宝贝女儿,从未缺养,但显然缺了教。这其中,我的责任也很大。”
这是在帮着闲诗姐妹在骂花流芳缺乏教养了,闲诗姐妹的心里舒服了,但花流芳与花母可就气到了。
花母生气倒不是不认可,而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指责自己的女儿,还指责她与花父对女儿教导不力。
酷爱的面子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