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望了望花流云陡然阴沉下来的面色,忙对着繁星盗道,“你误会了,那日他腿脚伤了,伤得很严重,是以行动不便。”
其实她更想对着繁星盗大吼一声:我们夫妻俩的私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但是,这番话都已经挤到了喉咙口,却终究狠不了心说出,不知是花流云在场的缘故,还是对繁星盗的感激之情远胜过对他的恼怒。
繁星盗不屑地冷哼一声,“哪怕腿脚断了,也该像条狗一样爬到你身边守着,荣辱与共。”
这两个男人是礼尚往来吗?方才花流云骂繁星盗狗贼,这会儿繁星盗又回骂花流云为狗贼,伤人的程度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你够了。”花流云阴骇着脸,瞪视着繁星盗恶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又被骂成狗,繁星盗竟不以为意,淡淡地瞄了闲诗一眼,道,“偷盗者,本就闲情逸致多,我有个极好的拜把兄弟,无论哪方面皆比你更胜一筹,你若识时务,赶紧休了她,让我兄弟将她收归囊中,从此过上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不必跟着你,受尽冷落与委屈。”
这男人竟真的给自己做起媒来了,闲诗真想将他一脚踹到窗外去,但可惜她还没这个本事。
“你闭嘴!”闲诗朝着繁星盗低吼一声,双眸像是要喷出火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曾被她视作好朋友的男人竟然会这般“回报”于她。
可偏偏,愤怒归愤怒,她对他却怎么也仇恨不起来,毕竟,他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只是言语过激过头。
繁星盗白了一眼闲诗,仿佛在骂她是个大傻瓜,那副云淡风轻、一身正气的模样,气得闲诗咬牙切齿。
花流云一手已经紧紧握拳,轻蔑地质问道,“何为识时务?若我不识时务,你敢如何?”
“听说你所娶的妻子,喜欢在极短的时间里给你戴上各种各样的绿帽子,既然这是必然的趋势,我准备让我那兄弟比那隐秘中的奸夫捷足先登。是以,你若是现在休她,那你的第六顶绿帽暂时可以免戴,但若是你不休,那便洗干净头发等着戴吧。”
花流云阴森森地看着繁星盗,嘴角噙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我现在有些怀疑,那五个女人的奸夫,是否都跟你有关?”
闻言,繁星盗立即露出一个厌恶的眼神,“你太看得起我了。”
“当然不是你本人,而是你那些该死的同伙。”
繁星盗讥讽一笑,“若是那奸夫背后的人该死,我劝你多积点口德,免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花流云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气愤地指着繁星盗,“你可以滚了,滚得越远越好。”
被花流云紧紧揽住的闲诗却怔住了,繁星盗最后那番话很明显话中有话,不论对错,花流云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
为何花流云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而是像被繁星盗说中了似的,有些恼羞成怒地叫他滚?像是急着掩盖什么似的?
难道……
闲诗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那五个女人的奸夫,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而是花流云刻意安排的,譬如为的便是赶走那五个不是他亲自选中的女人?
但若只是为了驱赶那五个女人,而付出败坏名声,被世人嘲笑挖苦的代价,应该并不值得吧?
凭借花流云的聪明与本事,若真是有心驱赶那些女人,应该有的是办法,而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不过,闲诗心里也清楚,她对花流云的了解,恐怕并不比对繁星盗的了解多多少,是以他真正的为人,她不可能一眼看到底得分明。
繁星盗被这夫妻俩用言语或眼神下了无数次的逐客令,却仍旧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戏谑地盯着花流云,繁星盗似乎拿出了最后那份耐心道,“不休?”
花流云一边更加揽紧闲诗,一边斩钉截铁道,“坚决不休,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白日梦也会成真,那就等着瞧吧。”
繁星盗信心满满地说完,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闲诗,转身便准备离开。
花流云却幽幽地说道,“该等着瞧的是你。”
繁星盗步子微微一顿,花流云的声音便满含自得的挑衅道,“不过你只要等着瞧结果就行了,过程你没资格看。”
紧接着,花流云柔声对着闲诗说道,“娘子,我们继续洞房,三天三夜,哦不够,七天七夜不下这床,哦也不对,听说女人一月一个周期,那就一个月不要下这床。”
一个月不下床?她又没病,怎么受得了?
闲诗傻乎乎地问道,“为何?”
花流云慢吞吞地柔声道,“当然是一起生孩子了,夫妻不勤奋,孩子不来投。”
这下,闲诗终于涨红了脸听懂了,这厮的意思无非是要跟自己一直赖在床上行夫妻之事,直到她怀有身孕为止。
繁星盗背影一僵,加快了脚步,从北窗迅速离开。
黑色的身影一消失,闲诗暗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生出一番浓烈的惆怅。
她相信繁星盗说的不过是气花流云的话,而不会真的找什么兄弟来毁她的名节。
没想到今日一见,居然是这般尴尬的场面,她该认为他是纯粹来看望自己的,还是纯属来报复自己捉弄自己的?
同时,她也相信花流云说的也是气繁星盗的话,不至于真的跟她在床上待上一个月。
寝房里恢复了安静,闲诗与花流云靠紧的身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