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云嘴上说该打,不忘身体力行地拿出一只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却笑得像个偷到糖吃的孩童,一脸幸福。
又是初吻,又是上天注定、定情信物,闲诗刚刚因为他不是那个咬她的男孩而松了一口气,又因为他这番结论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闲诗一边故意往旁边坐了坐,一边红着脸,凶巴巴道,“谁的初吻给你了,胡说八道!”
其实仔细想来,初吻便是初次吻她的男人,是以追溯起来,拿走她初吻的确实是当年她所救的第一个男孩。
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承认?她还没皮厚至此。
花流云却不给她狡辩逃脫的机会,竟尖起嗓门,拿腔拿调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主动去亲过两个男孩的嘴,所以初吻没法给你了。”
“咳咳,”花流云随即干咳一声,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道,“娘子,这话听得耳熟吧?是你自己说的,当时我听了心里还十分遗憾,没想到,其中一个男孩便是我,而且,我还是最有幸的那一个。”
闲诗的脸红到了耳根,原来她居然那般皮厚过……
花流云忽地又靠近了闲诗,且一下子便捉住她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俊脸朝着她压来,显然是想要吻她。
闲诗心间一缩的同时,立即伸出一双手挡在了自己面前,几乎将花流云的俊脸捂得严严实实。
哪怕这个男人如今多了一重身份,似有了曾经相识的亲切感,但昨晚的事还摆在那里没有解决,她如何能向他敞开身心?
即便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她都不想要。
闲诗的手心抵着花流云的脸,被他的气息喷薄着,滋生了强烈的痒意,为了脱离,她只能使劲地推了推,迅速将手收回,厉声问道,“还有一个男孩他在哪儿?”
被闲诗以这种稍显激烈的方式拒绝自己的亲吻,花流云自然大受打击,但他暂时没有再勉强于她。
如今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有了明显提升,他对她的疼爱与纵容自然也在增加。
他终于找到了答案,为何当初在江湖楼第一眼见到闲诗,便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他们确实在多年之前见过面,而且,他对她印象深刻,尤其那说话时或骄傲得意或气急败坏时的可爱模样,以及离开时那倔强的小背影。
那年,虽然他只有十二三岁,还未到情窦初开的时候,但却因为闲诗对他的亲吻而情窦初开,那是闲诗的初吻,同时也是他的初吻。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她的名字与住处,两人便迅速消失,从此再也没遇上过。
花流云也终于明白,为何他不喜欢亲吻别的女人,偏偏只喜欢亲吻闲诗,喜欢她的味道,因为闲诗的味道跟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小女孩的味道同宗同源。
“还有一个男孩,我当然知道他在哪儿,也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是,你得先让我亲一亲,我才能告诉你。”花流云突然对着闲诗耍起了赖皮。
其实他知道,闲诗拒绝被他亲吻不是因为他是当年的男孩之一,而是因为昨晚的事。
看来,对于昨晚之事的后续问题,他不能以同样办法来处理,否则,他如何能挽回她的心?
也许,邰爷说得对,他该与花流芳老死不相往来,才能杜绝自己的妻子再受伤害。
因为爹娘一直极为疼爱花流芳,他一直不忍心将花流芳所做的那些坏事告诉爹娘,伤了爹娘的心,但如今,恐怕不说不行了。
媳妇与妹妹哪个重要?若是他的妹妹善良纯真,从未做过坏事,他许是不忍在两者之间作出选择,但他这个妹妹,因为对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他越来越觉得,那般蛇蝎心肠的妹妹,倒不如不要,他只要疼着媳妇这么一个女人就够了。
对于花流云这无理要求,闲诗即便极想知道那个男孩的消息,但也不会因此妥协。
“不愿意说就算了。”闲诗心里则想着,花流云都找到了,害怕那个男孩找不到?
他们两人或许就是极好的朋友,早晚有一天,她会见到的。
花流云心知闲诗不是那种一威胁便会妥协之人,方才也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微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邪笑,花流云盯着闲诗的眼睛,问道,“娘子为何要打听那个男孩的下落?你的初吻可是给了我,而不是给了他。”
这醋味十足的言论若是几日之前,闲诗心里或许会觉得甜蜜或欢喜,但此刻听了,心里竟没有生出半点涟漪,而是一脸认真道,“那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我曾发过誓,要狠狠还他一口,否则,死不瞑目。”
闻言,花流云意外地噗哧一笑,似没料到闲诗这么多年过去,竟对那个男孩的恨意还那般深,但若是他知道闲诗被噩梦纠缠了那么多年,或许就笑不出来了。
“娘子,你如今已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即便那个男人此刻就在你眼前,你怎能说咬就咬?人家若是误会你喜欢他,故意以这种办法吸引他怎么办?”花流云的俊脸上写满了吝啬与霸道,“你恨他,我也能理解,但绝对不能用以牙还牙的方式。”
但闲诗偏偏想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否则,好似都无法消解她心里的憎恨。
不过,为了从花流云嘴里套出那个男孩的下落,闲诗故意改口道,“那就在他肩膀上插上一刀。”
花流云嘴角猛烈地抽了抽,嘴上虽没有再反对,但却一脸惊悚道,“娘子若是真敢插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