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裕望着身着淡藕色衣裙的朝慕青,有些欲言又止,这个长公主为何极受皇上的宠爱,一来,她是皇上深爱的皇后所诞,自然与众不同,二来,她自身具备一副天下无双的好皮囊,可谓人见人怜爱,三来,她动静皆宜的脾性也深深招人喜欢。

暂不提她的身份与脾性,今日她虽一身素净,甚至没有涂脂抹粉,但远远看去,却犹如浓妆艳抹过一般艳丽,近看之时,那一身内外相融的妖冶与美丽,只怕会让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儿不小心便窒了呼吸。

此次由景东柘带队的八万兵马,遥望过去,全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儿,常年身在军营的男儿,习惯了在寂:寞中煎熬,但并不等于喜欢寂:寞,无论是有家室的,还是尚未娶妻的,对女人的关注与渴望本就强于正常男儿。

有时候,哪怕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女子出现,都会招来万千双眼睛的瞩目,更别提那偷偷的肖想了。

而朝慕青不是相貌平平的女子,她是个绝世大美人,若是就以此刻这副模样出现在那几万兵马前,哪怕景东柘治军再严,能治得了那些男儿突然澎湃起来的内心?

这长公主的美已经到了极致,虽然经过浓妆艳抹之后,亦会显得异常美丽,但却更像是女神的雕像,让人徒生距离之感,是以越是这般不施粉墨,一身素净,看上去越是像是落入人间的仙女,食了烟火,但那仙气依旧袅袅,只让人垂:涎不止。

景裕心中早有谁也替代不了的亡妻,此刻并不是老不正经地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是纯粹为自己那木讷的儿子担忧着急。

他知道朝慕青会易容,嫁妆里也准备了男装,但是,时间紧急,他哪里好意思开口让朝慕青将自己装扮一下再出门?万一因为打扮自己而误了时辰,以至于见不到景东柘一面,那他这个做公公的岂不是要内疚死?

于是,在万分纠结下,景裕慷慨地贡献了自己了快马,抱着阳儿微笑着目送朝慕青离去,只愿这两个孩子能见上一面,但千万千万不要因为朝慕青的出现而乱了军心。

朝慕青骑着快马在大街上急速奔走,风声在耳边呼啸,吹得自己的耳畔生生作痛,但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一定要见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一面!若是他在临行前愿意将此事告知,她便安分守己地待在景府,乖乖地等待他回来。

马奔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大街两边的人,只觉得一道马与人合一的影子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马上之人是男是女,只依稀看见那衣着是淡色系的。

虽然朝慕青昨晚睡得很好,但毕竟是经过两夜折腾,跨坐在马上时间一久,身子便隐隐地不舒服,甚至有些泛疼,一想到致使自己变成这般的罪魁祸首,朝慕青便恨恨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嘴里哼着,“驾——驾——”

离开了街肆,朝慕青的警惕心便放松了不少,不必顾及马会不会伤及百姓。

此刻夕阳刚刚准备西下,照得山川一片火红,看起来极为温馨怡人,大概是风景和煦的缘故,朝慕青杂乱懊恼的心也缓和下来。

着急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追赶了,若是追赶得上,那自然是她心之所向,但若是追赶不上,她完全可以另想法子。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红国那般小一个国家,若非父皇顾忌母后是红国人,早就让公公举兵灭了,那红国人就是仗着父皇对母后情意深重,是以才猖狂得紧,而景东柘与红国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即便不带兵前去,估计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谁让他如今虽是驸马又是将军,将来肯定还要因为各种战事与自己分离,她该理解与习惯。

心境变好之后,朝慕青浑身也变得轻松许多,注意力也开始转移一些,不让自己只想着景东柘的可恶,那不是自己为难自己么?

朝慕青又扬起了一鞭子,暗叹景裕这匹马果然是好马,比她以前骑的都要好得多。

不由地,朝慕青庆幸起来,庆幸自己还有些功夫底子,尤其是学会了骑马这项技能,否则,此时此刻,她该如何策马去追?

马车比不上马快,难道要她男女授受不亲地抱着一个侍卫同坐一匹马吗?

依照她的脾性,若是自己不会骑马,她是宁可用马车去追,也不可能抱着一个侍卫去追的,那成何体统?万一有一天被景东柘知道,生不生气不说,铁定会觉得她不检点之类。

朝慕青心里区分得很清楚,她可以在嘴上不检点,以此来试探景东柘达到怡情的目的,但是,行为上绝对不可以不检点,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一个不守妇德的女人。

想到景东柘此次前去对付的红国,联系到自己骑马的本事,朝慕青不由地想到了身在红国的那个年轻男人,那个潇洒俊逸的男人,曾经扬言非她不娶,就是她死了,他也要将她的魂魄给等回去。

若是可以,她真想去红国看一看,那个油腔滑调的男人,如今究竟是孤身一人,还是已经妻妾满堂,女儿成群?

依她看,定然是后者,她也希望是后者。

那男人在认识她之前,不就是喜欢游离在漂亮女人之间的吗?

此刻,她对他充满了感激,若非他当年脾气甚好地教会了自己骑马,今日她哪能如此熟稔地策马狂奔?

经过了一个时辰不到的奔驰,朝慕青终于赶到了景东柘所在的军营,但是,门口守卫的侍卫却告诉她,那八万兵马已经在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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