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求于这个男人,闲诗早就将眼前这只碍眼的大手给狠狠怕掉了。
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对闲燕的担忧一时间涌上心头,闲诗不禁变得情绪低落,道,“我很担心妹妹,请你尽快帮我好吗?”
花流云瞥见闲诗瞬间泛红的眼圈,一边尴尬地将大手收回,一边笑道,“我叫了你那么多声娘子,好似你未曾叫我一声夫君,叫声听听,一切好说。”
这厮转眼间又换条件了,虽然闲诗并不情愿叫他夫君,但比起亲他的手,实在是容易多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轻声喊道,“夫君。”
“哎!”花流云慵懒地应了一声,像是受用不已,“还不错,不过下次最好再喊响亮一些。”
闲诗:“……”
这不长的一路,闲诗因为心中的担忧加上花流云对自己不间断的调侃而感觉太过漫长,总盼着到却难以到达。
好多次,她都想回嘴将他臭骂一顿,即便打不过他,也不要在言辞上被他一再戏弄,但为了大局,她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一般,乖巧到不像话。
好不容易回到花家,花流云便立刻吩咐丫鬟给他准备热水沐浴,闲诗不知道他这是极爱干净之故,还是计较她没有亲他的手之故。
花流云在花府固定的居所并不是闲诗所在的翠竹居,而是墨云轩。
按理夫妻应该住在一起,但自从花流云娶第一个妻子开始,就不许那些女人踏进他的墨云轩一步。
为此,花父曾斥责他又非拥有三宫六院的皇上,有什么理由独辟一室?
当时花流云回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效仿皇上,但有的是胆子把看不上眼的女人一个一个休掉。”
气得花父差点晕死过去,更没想到儿子这话还会一语成谶。
待闲诗在翠竹居进行一番梳洗,且换上女装之后,刚巧过去半个多时辰。
尽管饥肠辘辘,她还是饿着肚子赶到墨云轩,只见花流云寝房的门紧闭,外头守着的丫鬟告诉她道,“少奶奶,少爷正在沐浴。”
沐浴半个多时辰还不够吗?
闲诗暗想,也许富家子弟爱享受,沐浴的时间就是比穷苦人家要长得多,想了想便又折回翠竹居匆匆吃了午膳。
只是,等她第二次赶到墨云轩,叫芬儿的丫鬟一脸尴尬道,“少奶奶,少爷还在沐浴……”
闲诗傻眼了,不由地想到花流云之前的调侃,说他沐浴要几个时辰,更衣要几个时辰之类。
若真是那般,等他出门来帮她办事,天都快要黑了。
闲诗正站着干着急,芬儿红着脸又道,“少奶奶,少爷沐浴前说,若是少奶奶有急事找他,可以独自进去一见,他不见外。”
闻言,闲诗的脸颊也跟着红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花流云这是变着法子地让她付出代价,只有等她付出令他满意的代价,他才会答应帮她。
若是里面的男人跟她毫无关系,她可能没有那个脸面与勇气踏进一步,但里面的男人在名义上是她的夫君,与她虽无夫妻之实,但两人共处一室并无不妥。
也许,花流云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这般使计让她进去并不是单纯地要戏弄她,而是要改变洞房夜的承诺,让她变成他真正的女人。
这样的代价,闲诗自然不甘心付出,但在关乎闲燕安危的节骨眼上,已经容不得她退缩半步。
她只能寄希望于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一切并没有她所想象的这般糟糕。
在芬儿略透暧色的眼神注视下,闲诗紧紧地咬着唇,告诉自己赶紧推开眼前这扇门,毕竟救人要紧,可双手却如千金般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而她的双脚也像是被固定在了地面,挪不开分毫。
芬儿望着明显犹豫不决的闲诗,不由地很是着急,少爷让她用尽各种办法哄骗少奶奶推门进去,可她呢,居然什么办法都没使出。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当少爷让她用尽办法哄骗少奶奶进去的时候,她还十分不解,甚至是不以为然。
少爷之前娶的那五个少奶奶,可从来没有人敢闯进墨云轩的,但不敢闯是一回事,想闯又是另一回事,若是那五个少奶奶像今日这般被少爷允许进门,早就兴高采烈地推门进去了,哪还会像这个新少奶奶一样,摆出这么一副不情愿的神情?
此时此刻,芬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少爷让她用尽办法了,因为这个新少奶奶跟其他五个少奶奶都不一样,她好像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对少爷痴狂不已。
芬儿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不怎么瞧得上少爷的女人,但望着少奶奶精致脫俗的面容,她认同少奶奶有这个资本。
而且,站在女人的角度,少爷除了家世显赫、外貌出众、嘴皮子厉害之外,还是一个花心滥情的男人,就这最后一点,足以让那些真正看重男人本身德行的女人望而却步。
当然,认同少奶奶是一回事,帮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芬儿知道,眼下不是她赞叹少奶奶:的时候,而是昧着良心帮少爷将少奶奶给哄进去的时候。
定了定神,芬儿开腔道,“少奶奶,除了我们这些下人,你是第一个踏进墨云轩的女人,少爷如此器重你喜欢你,别人嫉妒都嫉妒不来,你还犹豫什么呢?赶紧进去吧,少爷可从来没有允许我们帮他沐浴过呢。”
听了这番话,闲诗并无半点喜悦,反倒觉得更加难以接受与花流云有亲密之举。
这个男人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