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诧异地看了花流云一眼,心中十分奇怪,莫非他不知道自己对他如此殷勤的原因?
昨晚刚刚帮了她的大忙,他怎会不懂她对他的殷勤所谓何故?
还是,他不过是试探她?
但是,她有什么可以试探的呢?
她对他的感激是真诚的,为他准备食物也是真诚的,想尽她最大的能力回报他更是真诚的。
对上花流云耐人寻味的眸光,闲诗更加确定他确实是在试探自己,或者是考验自己。
也许,在他的眼中,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他专属的女人,对他殷勤周到都是理所应当,而不该因为他对她的家人有所恩惠才对他大献殷勤。
是以,一旦她回答自己是因为感恩才对他大献殷勤,他会不会生气,甚至恼羞成怒?
闲诗倒不是害怕他对自己恼羞成怒,而是此刻已将花流云看成了救命恩人,自然将他摆在了极高的位置,仿佛只有一切都顺他的意,才能更大程度地予以尊重与回报。
如此一番思量,闲诗便道,“心血来潮。”
这话也不算她完全撒谎,她对他大献殷勤,确实是心血来潮。
“好一个心血来潮!”花流云继续拿起筷子,边吃边问,“心血来潮想做一个贤妻良母?”
倘若一个女人能嫁给一个心仪的男人,谁不想做个贤妻良母?
虽然闲诗并不想做这花心大少的贤妻良母,但嘴上还是道,“怎么,你不喜欢?”
“其实是我不习惯。”花流云见闲诗只小心翼翼地喝着面前的菜粥,便将一块芙蓉糕夹到她的碗里,道,“我知道,你是有求于我才会这般殷勤,下次不必这样,我若是要你的回报,必定提前告之,而不会事后索要。”
闲诗被花流云这番话说得尴尬羞愧不已,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是感激他,想为他做点事让他高兴,可结果,他似乎并不领情。
念及当铺的事情,闲诗忙道,“就算我有求于你,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我求芬儿为你准备早膳,只是希望你能喜欢。”
这番话落,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解释显得牵强,或者说,她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清楚。
花流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片刻后道,“我已经尽全力帮你找人,但这事有些棘手,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找不到人怎么办?”
这男人难得正经,闲诗却当他是假正经,一心以为他这是在戏耍自己,昨晚明明已经带信给他,今日又来否认,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真是讨厌!
但因为对花流云的感激太过浓烈,闲诗满不在乎地对着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道,“这件事办不成就算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办成。”
花流云挑了挑眉,“这也能讨价还价?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闲诗想着花流云已经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此刻她又要他出钱为繁星盗那块玉佩善后,实在是不好意思极了,嘴唇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难道还有更棘手的事?”花流云见闲诗那副羞赧纠结的模样,只觉得着实好笑,忍不住鼓励她道,“说吧,痛快地说,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其他事都好商量。”
闲诗先羞红了脸,筹措了一下说辞,这才低着头缓缓道,“为了去鸿鹄楼见你一面,我拿着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即一块玉佩去当铺当钱,当了一千两,跟掌柜说好,十日之内赎回的话,须给他一千五百两,我现在还缺六百两。”
“五成的利息?”花流云眯了眯眼,“你找了一家什么当铺?不会是黑当铺吧?”
闲诗极为信任余呈祥,便道,“不是黑当铺,是一号当铺,阿祥带我去的,因为掌柜说那玉佩价值十万两,价值十万两的便须五成的利息,无论我要他多少钱。”
“什么?价值十万两?”花流云震惊道,“既然价值十万辆,你怎么只拿了一千两?傻了?”
你才傻呢!
闲诗在心里骂了他一声,小声道,“赎回的钱,一个要五万两,一个要五百两,你选哪个?”
花流云失笑,“你这是在替我省钱?我先谢谢你了。只是,你那玉佩无论价值多少,既然你已嫁给我,其价值也有我的一份。如今听你说来,那块玉佩价值十万两也是屈了,结果让我出多少赎金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见花流云故意停顿,闲诗心中隐隐感觉不安起来,忙问,“在乎什么?”
“呵呵,”花流云笑道,“我在乎的是那块玉佩会不会不翼而飞。”
闲诗不以为然道,“不会的,那是有信誉的当铺,就算玉佩被盗走了,掌柜也得赔钱给我。”
花流云忍不住刮了一下闲诗挺翘的鼻子,摇了摇头感慨道,“你呀,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又单纯到傻。我担心,那一号当铺,会因为你那块玉佩变成黑当铺,可懂?”
因为那块玉佩并不是闲诗的娘传给自己的遗物,是以她并不觉得十分珍贵,反倒认定是繁星盗偷来的,即便有些价值,也不会真的价值惊人。
当然,那块玉佩她是必须赎回来的,否则无法对繁星盗交待。
再次摇了摇头,闲诗一脸肯定道,“为了一块价值十几万两的玉佩失信于人,不值得。”
花流云摊了摊手,“我只能祝你好运。我会安排阿祥去把玉佩赎回来,你就不要去了,免得生什么事端。”
闲诗点了点头,虽觉得花流云大惊小怪想太多,但还是顺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