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城一边说,一边观察时年的反应。其实他早就察觉不对了,还在明朝的时候,时年就总是沉默,回来了也不爱搭理人,训练倒是很刻苦,mike打电话过来夸了好几回。她表现得太奇怪,导致路知遥百忙中还省下做题的时间跟他讨论过,怀疑她这是ptsd了。但聂城知道不是。

心中大概有个猜测,他说:“因为我猜出了有人在幕后捣鬼却没有告诉你们,所以你生气了,对吗?”

大明正德朝这一趟,如果说有什么意外,那便是居然有个身份不明的人在暗中帮助刘瑾,才让他们处处受挫。他一开始就猜到了,却没有对大家坦白,以她的性格,确实是会为这件事生气的。

更不要说,她还跟自己一起撞见了那个男人。

果然,时年只是沉默一瞬,便坦然道:“是,我生气。不应该吗?”

“应该。我只是有些惊讶,你这次居然没有直接抗议,而是自己憋着生闷气。”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当然。因为,我这是跟你学的啊。”

聂城一愣。

时年勾起嘴角,“有什么事不说出来,憋在心里,让大家猜来猜去、好不苦恼,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嘛,队座大人?”

女孩眼中藏着挑衅,还有奚落。聂城愕然三秒,终于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

时年轻哼。聂城这种有事不讲明白的作风让她不满很久了,这次她本来是想直接挑明的,但想来想去,觉得不能让他这么轻松。

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聂城笑够了,轻咳一声,“明白了,时年小姐这是无声抗议。那么你抗议的诉求呢?”

“很简单。那些乱七八糟、神神秘秘的事,你知道多少,也跟我们说多少。大家都一起出生入死了,你这样藏着掖着有意思嘛,难道你还不信任我们?”

时年本来是脱口而出,看到聂城的表情却猛地一愣,“你……”

是了,她早就觉得不对了。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异时空做特殊任务,可能有第三方势力存在是很重要的事,聂城却谁也不说,宁愿孤军奋战,自己暗中设局去抓对方。

这感觉,就好像他在防备着谁一样……

她指着聂城,“不是吧,你真的……”

对方一把攥住她的手,时年使劲挣扎,“松手!你、你要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吗?现在回总部,我都告诉你。”

大家没想到,时年和聂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连饭都不让他们接着吃了。

一个小时后,众人坐在总部的会议室里,聂城站在长桌上首,两手撑着桌子,说:“今晚把大家叫过来,主要是想总结一下不久前大明正德朝那次行动。”

孟夏:“您这也太形式主义了,吃烤肉的地方不能总结吗?我们钱都花了,肉还没吃完呢!”

“有件事之前没跟你们说,但事实上,我们这趟去大明,遇见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小路他们。”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安静。孟夏扬扬眉毛,“身份不明的人?”

“是。小路告诉我,他们过去没多久,就觉得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后来更是在他没有任何开罪刘瑾的行为的情况下,被刘瑾捉拿下狱。就好像,有人早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在暗中给刘瑾支招……”

苏更说:“小路也给我讲过,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但他没有说过这个猜测。把握大吗?”

“当然,我和时年已经见过那个人了。”

众人表情都是惊疑不定,看看他,又看向时年。她和聂城在观豹台撞见那个神秘男人的事,他们出于不同的原因都还没告诉大家,所以就连参与了这次行动的苏更也不知道。

时年朝苏更点点头,“就是刘瑾死的那夜,有个神秘人把他救出了地牢,然后,当着我和聂城的面丢进了豹子洞……”

苏更轻吸口气。难怪,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豹房地牢守卫森严,刘瑾怎么可能自己逃出来,还莫名其妙掉进了兽场。

原来如此。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布里斯问。

“很可惜,我们没能抓住他,也没看清他的脸。但有一点我确定,他和我们是一类人。”

聂城说到这里,看向时年,“你之前问我,‘是不是所有具有穿越时空能力的人,都被我们找到了?’这一点我要纠正,并不是只有我们才能穿越时空。事实上,任何人都可能穿越时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关于这个的电影、电视剧和小说,因为理论上是可行的。只是,普通人在这件事上是被动的,他们因为时空之弦的波动偶然穿越,能不能回来、怎么回来都不能自己做主,我们却是能能掌控这一切。更重要的是,普通人跑到不属于他的时空,很容易引发排异,加剧时空混乱不说,自己也有被绞杀的风险。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体质能自然融入每个时空,不被时空之弦察觉。”

时年想起那一晚,明月高悬的观兽台上,男人背对着他们,轻声道:“这次,就当我帮你们了……”

他知道他们的身份,看上去也来去自如,所以,聂城认为他和他们是一类人。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七个以外,这个时空至少还有一个人,也有和我们一样的能力。”孟夏托腮,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脸颊,“可是,不对啊。如果不是你们找到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本事,那个人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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