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储誉宫内庭。
楚容这些天一直在这储誉宫内看奏折,我是真的拿他没辙,赶他走不是,不赶他走又碍事,正在愁眉不展时,李公公过来请了我过去。
不用多想也知道楚容叫我做什么,我立在楚容跟前,勉强的弯腰行礼,道:“陛下有何事吩咐?”
惺惺作态的模样叫楚容倍感笑意,他知安凤曦并不乐意自己呆于此,可,奈何,他却觉得安凤曦甚是有趣,他并不想走。
他叫起眼前人,说:“安凤曦,你来说说,这硬碰硬只会遇到更硬,我该如何将这更硬变软?”
楚容这话意让我不得秒挑挑眉,话说我也不是什么谋略家,楚容让我来分析这分析那不是在为难我吗?以我渣渣的学历来看,这些也只能从以往书上看到的点也给他一一解析了,至于信不信由他。
我深深呡了一口气,来回缓慢的踱步,然后停下,回着楚容的话,说:“这天地万物向来是相生相克,有生就有克,有硬便有软,陛下纠结于该如何将这硬变软,为何不试着想想这软该从何而来?”
“哦,这么道来,我是知软却不懂软了?”
“妾身不敢质疑陛下,以下所言仅为陛下参考,举个例子,我从先生那里听来的,古时候有人欲攻城,那城墙为泥土混沙堆砌而起,攻城之人以抛石器在城墙砸出缺口,城内之人见状,搜了全城的棉被填洞,攻城人见洞被填,便在另一处砸缺口,城内人继续以棉被填补,如此往反三四天,使攻城人疲劳,城内人欲使这计叫攻城人不攻而返,可,就在攻城的第五天,攻城人欲退,这时,有人献了一计,您猜是什么?”我问楚容。
楚容凝视着我,说:“强攻?”
我嘴角一扬,笑道:“不,一把火就够了。”
“哦,火?”楚容挑了挑眉,激起兴致的看着我,等我接下来的话。
我说:“在把抛石器上裹上油布,点燃火,抛向那棉被,棉被本为易燃物,遇火消逝,这缺口不就有了么?”
这话叫楚容兀然立身起,原先还冷静的脸上泛起了渐深的笑意,他说:“你可知你为我解了一道题?”
额?我错愕的盯着楚容,只不过是举了个例子,怎么就帮楚容解题了,这困惑的表情,楚容看在眼皮底下,他提笔在片签上写了一个火字,递给了李公公,说:“李海,将这片签交给校尉,叫他快马送到程大人手中。”
“喏。”李公公接过片签便匆忙退下去,快步而去。
见他走远,我狐疑的问楚容:“莫不是青州有燃眉之事?”
“你可听说过藤甲兵?”
“听过。”我不假思索的回了楚容的话,楚容此刻笑意更深了。
看着他的笑,我愣了一愣,然后像是被什么惊醒般问道:“陛下说我方才解了您一道题,这学问莫不是在此?”
“你已经猜到了,还需要朕解释么?”
“可是陛下,用火烧藤甲,这也太残忍了吧!”我眉头一皱,实在是很难想像那画面。
然而对于楚容来说,这不过是众多战事里的一环罢了,他敛起笑意,肃穆的回我的话,说:“这战争向来没有善意,你若心软,死的会是你。”
楚容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又没有亲临过真正的战争,又怎么能理解这里面的残酷,以前当保镖只是护主,还真没有用到过枪的时候,更别说死人了。
青州城内。
一身正气,面带面具,浑身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男子,立于城楼,对望西北祁若,眸中有着千言万语,似冰冷,似无奈,似苦恼,似失落,藏于面具下的脸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无从所知。
程泽立于这人身后,睿智的眸中闪烁着锐气,他淡中带静的问道:“华明,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大人请说?”华明果断的回了程泽的话。
程泽余光撇过了一丝犹豫,随后他强颜正视华明,道:“如果有一天要让你与故友为敌,你会怎么做?”
……。
一阵沉默后,华明冷静的回答:“我的命是大人给的,与大人为敌之人,均为敌人。”
“那人如果是祁若世子呢?”程泽坚定的问道。
“杀。”华明握紧了拳头,说出这话是,他心中的纠缠与矛盾,程泽明白便不再勉强。
殊不知,祁若城内已是蠢蠢欲动,对于连年应战,又接连失利,再加之祁若是以贵族派与王族派分居,贵族占了兵权的大部,已过半旬的祁若帝委实有些名不符实了。
大贵族世子北桓对于被程泽背叛这事,恨极了,他决定,定要叫这背叛他之人后悔他当初的选择。
帝江储誉宫内。
面对一片生机勃勃的花海,手握朱厌折扇,我心里寻思了起来,好一会,我招来了明月,换装出行,去了解字先生店里头。
解字先生对于我手上这把折扇颇有见解,他思索了一翻,随后问我:“姑娘,这扇的材质由蒲草做成,又配以玳瑁饰品点缀,把手之木为红木,皇城境内不出此木,唯虔灵境内东南方向小次山之物,加之字又为朱厌,鄙人孤陋寡闻,但斗胆问一句,您可是见到了百里先生?”
“百里先生?”我想了想,字典里查不出这个名字。
见我一脸困惑,解字先生不谈定了,他连说:“这百里先生可是神人,谋略,医术,武艺样样神通,只不过先生不收徒,隐匿于小次山深处的某个地方,见不着,这次让姑娘给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