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的骑兵只有一队骑士卫队,连狂战士卫队都不在,谁能力挽狂澜?
阿碧斯骑着安达卢西亚披甲马,尽量维持着雷恩平常那种带着雷厉风行气息的姿势。但是不管阿碧斯怎么模仿,不管雷恩痛饮鲜血的十字剑早就挂在腰上,阿碧斯总是好不到和雷恩一样的感觉。
即便是丽雯娜也敲了一下她的头盔,“集中注意力!我们必须守住这里!”
双头山阵地不算险要,但是河边唯一的一条路还是让这里显得十分关键。
“呀吼~”
超过三千人的沙瑞兹人如潮涌来!
“听说之后赶到那座城市的人都挣了大钱啊!见鬼的,我们第一批赶过来,却要在河边吃苦!”
愤愤不平的沙瑞兹人携愤而来,黄色、白色,混杂着杂色的马匹,恍如一道黄沙之影从远处奔腾而至。
“射箭!”
“快,齐射!”
长弓手们拉开久久没用的长弓,无数的破甲箭飞驰向了沙瑞兹人。
还是一样的节奏。
阿碧斯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安心了下来。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看到这群介于乡绅和农夫之间的人,长弓将敌人射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哈哈,死亡的味道!上神,你在注视着我吗?”
谁知道这群更加疯狂的,连盔甲都不穿的人却反而更加兴奋了!他们竟然毫不畏惧死亡,甚至妄图拥抱死亡!
破甲箭和普通的箭矢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都是肉身抗敌罢了!
“可恶。阿诺德!”
丽雯娜有些慌乱的召唤阿诺德上前。
上千钩镰兵,没问题吧?
钩镰兵们纷纷向前,和沙瑞兹人展开了肉身的决斗。钩镰宛如死亡本身已般,将步兵线上那些无甲的倒霉蛋整个砸爆脑壳,或者砸断脖子,几乎没有弯刀能和这武器正面抗敌。
但是!
但是他们不害怕死亡。沙瑞兹人,不害怕死亡。
弯刀或许打不开重装钩镰兵们的重型链甲,但是面对皮甲的钩镰兵,却颇有用处。只要一击,哪怕是一命搏命,沙瑞兹人居然显得极为兴奋?!
“他们难道不害怕死亡吗?”
丽雯娜咬起了牙,维京人的习俗已经堪称轻生乐死,但这群人怎么敢主动张开怀抱,拥抱死亡?
他们凭什么?
“见鬼!”
一队沙瑞兹人终于突破了步兵线,然后直直冲入了长弓手们的队伍!
数十个长弓手瞬间惨死!
“哈哈哈!”
嚣张的喊叫声,这边都能听到。
“重装剑士!”
剑士出动,带着盾牌包围向了骑兵队伍。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反骑部队,反而被敌人的骑兵像是遛狗一样的甩掉!
“麻烦。”
阿碧斯烦躁的抓着想要跳动的战马,对丽雯娜说:“我去吧,我要去冲锋!”
“可是你现在是主将!伊瓦尔取胜于智!”丽雯娜马上拉住了阿碧斯。她不是一个勇敢的人。面对家族的崩溃,她还是跟着艾文娜跑到了米约。在米约过了一段时间后,艾文娜召集了同样信仰荒野之神的卫队。
艾文娜要打,她也跟来了。
作为不容于世俗的人,丽雯娜是荒野之神的浅信徒,但是却一直没有成为真正的狂热者。
“走吧。我们回奥尔胡斯。”丽雯娜突然拉住了阿碧斯。
“那怎么可以?”
“水路都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我们还有战船!”丽雯娜怒声吼道。
“可这是雷恩给我的军队!我不能放弃!”
阿碧斯突然拉下了盔甲,从胸口拿出了一根项链,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捏碎了上面的宝石!
“我必须拼上一切!抱歉了,梅卡瑟尔!多谢你的勇气祝福!如果祝福我,请回应我吧!”
破碎的宝石绽放出一阵温暖的光芒。白色的光辉环绕着阿碧斯,她抬起骑枪,与早就等待不急的卫队们一起并排!
“二姐,你先回奥尔胡斯吧。如果我失败了,至少还有溃兵和奥尔胡斯的守卫可以暂时等待雷恩的回归。”
放下面罩,阿碧斯拿出了所以的力气,擎起雷恩的复仇魔龙的旗帜,高喊:“冲锋吧,骑士们!为了王,为了我!”
“当然,阿碧斯女士,为您的至诚与光辉而战!”
吹着口哨,骑士们缓步开始他们的表演!
“不,要为死亡而战。”德雷克淡淡撇嘴。
骑枪,轻轻放平!
“阿诺德!让钩镰兵把路让开!”
德雷克呼唤着苦苦鏖战的阿诺德,早就损失惨重的钩镰兵们马上放开道路,骑士冲锋!
宛若奔雷的重型战马隆隆的马蹄声驱散了一丝狂热,回过神儿的沙瑞兹人才发现,自己的损失惨重,已经十去四五。
“去死吧!”
阿碧斯高声怒斥,趴在马背上,夹紧了骑枪!
要问冲击骑兵到底强在哪里。
看这一刻就知道了。虽说各方面都废柴的早期将领卫队,一直被别人看不起,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冲击骑兵啊!
与昂贵而强大,几乎没有死角的沉默的圣骑士(罗马的铁甲圣骑兵)不同,师承自波斯人的重骑兵战术就是用沉默的,宛如城墙一样的骑兵将对方彻底碾碎。
而西欧,来自于诺曼人的疯狂冲击骑兵,则是堵上所有,用一瞬间的爆发将对手击碎。
相比起更喜欢沉默中爆发的铁甲圣骑兵的雷恩,阿碧斯则是坚定不移的冲击骑兵坚持者。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