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你刚才说什么?”
傍晚,谢嘉树小洪氏等陪老祖宗用完晚饭,便一起回到东苑。
这个月轮到谢嘉树住到东苑,再加上这些日子他与小洪氏的感情愈发好了,所以每天他都会在东苑留宿。
当然夫妻两个在一起也不是只顾着滚床单,往往都是一人一杯茶,聊聊天、说说话、谈谈家常。
小洪氏知道谢嘉树关心小儿子,所以每天都准时跟他汇报白天的时候谢向安都做了些什么。另外还会故意挑一些谢向安的趣事,用以调节气氛。
孩子的事儿在大人眼中永远是最有趣儿的,或是他学会了几个字,又或是听说了什么故事,哪怕是嘟着个小嘴儿撒娇,落在关心他的大人眼中,那也是可爱至极。
尤其是三四岁的小孩子,最是可爱的时候,刚刚学会说一些话,却又不似五六岁的孩子那般顽皮、爱闹。
再加上谢向安从会说话起就跟着谢向晚,被个早慧的小萝莉教得格外好,没什么坏脾气,更不会对长辈无礼,逗弄起来也格外呆萌。
就是小洪氏这种对谢氏三兄妹别有用心的人瞧了,也要忍不住赞一句:“这孩子养得真好。”
所以,有谢向安在,小洪氏根本就不缺话题,每每都能引来谢嘉树的注意力。
而且吧,小洪氏每天都详细向谢嘉树汇报,也是在表明自己真的在用心教养这个孩子,也是在孩子父亲面前刷好感,好赢得更多的信任和尊重。
嫁给谢嘉树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小洪氏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苦逼的时代,女人能依仗的只有男人。
如果丈夫不能给与妻子应用的尊敬和爱护,那么这个妻子哪怕出身再好,在婆家也要受冷遇。
若是再苦逼些,比如她洪幼娘。娘家不给力,出身又低,膝下还没有子嗣,倘或谢嘉树再跟她离心离德了。她在谢家可就有的熬咯。
到那时,根本不用旁人动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憋屈死呢。
故而,小洪氏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谢嘉树,除了那些尊荣,她也要生孩子不是。没有男人,还生个p啊。
而谢向安就是她在谢嘉树跟前刷存在、刷好感的最佳工具。
就目前的效果而言,小洪氏确定这个工具还是蛮好用的。
这不,她与谢嘉树的感情。便在这‘每日一谈’中一点点的加深了,现在的谢嘉树也愿意跟她商量一些事情了。
只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小洪氏在刘家受了委屈,她简单的说了说谢向安的情况后,便脸色微白的说起了公孙大娘之事。
小洪氏并没有直接告状。而是借谢向晚将这件事引了出来,简单的讲完了公孙大娘与谢家女眷的冲突(重点放在谢向晚把公孙大娘气昏过去的情节上)后,她略带担心的说道:“我知道妙善这是为我出气,更是为了谢家的名誉,可公孙大娘毕竟是公孙大人的族妹,且在京城颇有些名气,来到扬州后亦是……我担心会有损妙善的美名呢。老爷。您说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好歹转移一下扬州城内众人的注意力?”
消除绯闻的最佳方法就是制造一则更吸引人的绯闻,这个法子,古今通用啊。
谢嘉树觉得小洪氏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作为丈夫。他还是安慰了妻子一番,而后保证:“太太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会好好处置的!”
放心?我怎么放心?
小洪氏脸上不显,心中却暗暗吐槽:嫁给你三年。统共正儿八经的出过两次门,结果次次都被拿身份说嘴。上次在宋家的时候,你丫就让老娘放心,结果咧,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呢,就又被当众打脸。
靠你?靠你黄花菜都凉了。
放心吧,这次我亲自出手!
暗暗下定了决心,小洪氏却仍一副‘以夫为天’的贤惠模样,连连点头,“有老爷在,妾身自是万事放心啊。只是有一样,经过白天这一遭,公孙大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教咱们家的女孩子们了。妾身想着,要不要再去旁的地方请些好的女夫子来?!”
谢嘉树端起茶盏,轻啜了两口,道:“嗯,夫子的事儿倒也好说。此次我从京城请了三位学识渊博、品德极好的先生,他们因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所以八月份才能抵达扬州。左右咱们家的女孩子年纪还小,不妨先跟着那三位老夫子学习一两年。在这段时间里,我再请人四处打听口碑好的女夫子。”
反正谢家有钱,只要那女夫子不是公孙氏这样的极品,应该都能请来。
其实就是公孙氏,倘或谢嘉树真的跟她杠上了,也不是没有法子让她屈服——哼,不就是个守了二十年望门寡的老女人吗,娘家、婆家都呆不下去的傻货,除了拿公孙老头儿的名头吓吓人,她还有什么能耐?
谢嘉树不过是不想跟个没脑子的蠢女人计较罢了。
说她蠢,是因为在大周,官府不阻止寡妇再嫁,也不过度宣扬什么贞节牌坊。
且公孙大娘还没真正嫁过去,重新说门亲事也就是了,她的父母兄长也劝她重新议亲,结果她还不愿意,非要给个从没见过面、更没有半分情分的未婚夫‘守寡’,就只为了个虚名。最后却弄得婆家不认、娘家不容,只能出来抛头露面的当夫子。
这不是蠢,又是什么?!
在谢向晚看来,把公孙氏跟唐时的公孙大娘相提并论都是侮辱了公孙大娘呢。
谢嘉树虽然没有跟女儿沟通过,但也觉得跟个蠢女人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