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里,西北风呼啸。南来北往的人,都不经过这里。只有我们在,还有外面的群狼,它们的垂涎,我们明天就会结束长时间的争执。夜深了,黑黑沉沉的夜空,你现在也显得如此静谧啊,是不是要迎接几个灵魂,又要升空?那长安里,小小的步丫,我们小时候一起,走过的那些大路小路,它们沉默在我的眼前,年华里沉沦,仿佛再也无法见到了。
我还有长安里的亲人,真挚的朋友,她们亲切的呼声。我们和时光一起,在摇曳的高树下,多少风来风去,我们却不曾惊悚。那里有,我们小小的安逸。我说我还是喜欢啊,那小小的安逸,它们流年不争。长安,你可想过我怯怯的眼神?你可也小心翼翼的流连,那一片山河之上?它们与我们心的距离,依然是那么的近,看起来就到了身边。
与一生相比,爱的火烈鸟还会不会燃起那熊熊的火?你深情的目光,我望着天上,那一颗颗将要坠落的流星,难道是我们吗?我们自己,在这一片荒漠绝域里,会不会无奈的花落去明天?
我们那晚都睡得很沉,大家都好像忘记了近在身边的危险。但令人安心的是,晚上这群狼也没有来,并没有它们偷袭的嗥声响起。这一片荒凉之上,仿佛显得更寂寥了,它们还四面的延伸,能不能延伸得到了长安的地方?
到了早晨,阳光先于我们醒来。我望望辽远的周围,缓缓的眼神。没想到的是,奇怪,怎么狼群都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我又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见到四面存有一只。它们去了哪里呢?难道它们自己撤走了?这怎么可能!真是天大的怪事,我还想望望更远的地方,就不顾危险,独自走出了青岩的佑庇,推进到了更前的一片天地。还是没有狼,四寂里空无一人。
难道我们就这样得救了?可是这怎么可能?那只独眼狼呢?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怕它们又在耍什么诡计。正在我心里忐忑得厉害的时候,周围一声声的风呼啸而起,把我汗毛都吹得竖了起来,“怎么回事?有情况,这么大的动静。”它明显不是自然风的来向,这么急,应该是很多活物的移动,比昨天的那一帮子更多,它们正加速的,向我们所在的方位紧急奔来。
难道,我又想错了?它们这次并没有离开,只是稍稍离我们远了些?是这么一回事吗?还有这么大的狼群,疾驰电掣般?不,好像又有些不对,怎么好像还有人声?除了那嗥叫之外,越来越近的,和另一些噪音混杂一起。难道是有人要来了?我心里面打起了小鼓。或许,真有人要救我们来了呢,我这样的安慰自己。
漫天的烟尘,飞卷而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只头“狼”。我看清了,就是它,就是昨天独眼狼带来的那只,它猛冲在前,后面还有一群跟着它在奔跑。我头上冒出了冷汗,看来,我这次命当丧此地。任我百般智谋,万般勇气,都无法斗得过它们了。
我呆呆的立在那里,也不想着回到青岩上,就等着它们猛扑过来,彼此结果了了事。那只头“狼”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我面前,它引而不发,也立定在那里。但这一次,任我怎么注意,却不见了那只独眼狼。“难道它又准备耍什么诡计了?是不是躲到后面去指挥了?或者又要趁我不备的,要突然的猛扑过来?“没想到,我们支撑这么久,智识还不如一只狡诈的狼。”我勿自叹息着。
它们全部来了,很近很近的,转眼间已经把我团团围住。但怎么回事?它们并没有一涌而上,把我撕个粉碎什么的。我正准备拔出剑,作最后的挣扎,没想到这时候,后面的马蹄声已响,有人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出现,怎么是女的声音?她那么远远的,竟只叫着我的名字。“她会是谁?她怎么又会知道有我这个人在这里?”
我越发不知所以,在这大漠里,我能认识得哪个女子?云梦还在未央宫里,她不可能来,其他的,这里我一个都不认识。可是偏偏有这么奇怪,在这一片荒漠里,我还能被人老远认出来?我这时也顾不得了群“狼”就在身边,它们虎视眈眈的眼神。我只也远远的望转过去,那声音出来的地方。
如剑镞一般,那一帮人里,头马跑得飞快,群“狼”让开了一条道。她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三步两步的,就到了我身边。
她会是谁?这么风尘仆仆而来?她走过了多少山,跨过了多少河?这大漠的风沙,遮不住她俊逸的脸庞。她带着这一帮子人,在这秋寒霜冻里转,他们受了多少苦,可曾哼过一声?
我眼睛朝她望去,心里一个激灵。“怎么会是她,灵儿?她会到北方广漠中来?这几千上万里远的距离,她怎么熬着过来了?要知道,那南方地带,虽不尚繁华,但安逸的日子仿佛可以永享,她怎么可以跑到这样凄寒的地方前来受苦,怎么可以?”我眼睛看着她,一副不知所措,呆呆的样子。
“怎么了?不欢迎我啊?才过了这么久,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她看着我茫然的样子,脸上飞着灿然的花朵,嘴上却咕哝着小生气的语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哪能呢?我只是完全不曾料想得到。”我又望了望她,在那里懦懦的说道,“狼呢?那些狼呢,它们去了哪儿?”
她却笑了起来,“你看你那一副恶鬼的模样,还没有恢复过来吧?它们又何足挂齿。”说着她就叫跟过来的雀ご蚩,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