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悠然的声音十分尖锐,起伏的声线仿佛是一把尖刀,扎进景佳人的心。
这就是曾经与她相依为命的妹妹,如今当了战北昊的二姨太,不可同日而语了。
“把她给我关到偏房去。”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随着干净利落的关门声戛然而止,屋里浓重的霉味窜入鼻息,景佳人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此时的西厢房佛堂内烟火缭绕。
战老夫人手持佛珠,跪在观音像前念着大悲咒。
“刚大夫诊断说少爷体内蛊毒果然清了几分。”一旁的嬷嬷回禀着前院的事情。
战老夫人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却不知是想到什么,眉头皱的更深,“我儿果然还没忘了她,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二姨太闯到少爷房里,撞见了她,让人把她关到东厢房偏房去了,这件事,要不要管一管?”
老夫人闭着眼,神色淡然,“你觉得要管?”
“景大小姐以前再多不是,这次她好歹也救了少爷。”
闻言,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睁开的一双眼中满是漠然,“既然已经过了河,这桥拆不拆的,也就无关紧要了,她落得怎么个结局,是她自己的因果。”
想到老夫人和景佳人此前多少恩怨,怕是恨极了她,嬷嬷便不敢再多言。
那日后一连几天,景佳人都在暗无天日的东厢房偏房里待着。
这日,院子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不多时,吱呀一声,门便开了,两个嬷嬷和三五个婢女簇拥着一身锦绣的景悠然踏进这屋子里来。
一进门,景悠然便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一脸的嫌恶,“什么味儿?”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堆乌烟瘴气的饭菜上。
都是已经馊了的,连日来厨房送来这里的饭菜都是隔夜饭菜,景佳人饿极了也不得不用这些来充饥,从屋内的气味和她躺在床上面黄肌瘦的样子来看,八成是受了不少罪。
嬷嬷当下踢了门口伺候的小厮一脚,
“怎么回事?不知道太太要来,收拾一下都不会?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小厮滚在地上唯唯诺诺,景悠然却似乎心情大好,甩了甩手中帕子,似笑非笑道,“不必了,我也不常来,不过是来看看我姐姐这两天在我少帅府做客做的怎么样,如今看了,看来下人们的确伺候的不错,待会儿都有赏。”
说话的时候,景悠然一直看着床铺方向,纱幔被风吹起,斜卧在床上的女人尽管脸色苍白,却一派淡然,冷眼看着她进屋。
仿佛是轻蔑,仿佛将眼前的这一切都当成小儿科的把戏。
景悠然的脸色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