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晓淡淡一笑。
知错?
她唇边的笑容更为诡异。
如妖艳盛开的曼陀罗。
那笑触不及防刺入南宫云城幽暗不明的眼眸中,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以他来不及察觉之势袭来,整个心都为之一颤,一种不由控制的想法由心底渐渐升起。
在这样妖媚的笑容之下,他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
他太清楚铁蹄的力道,瘦小如她,怕是承受不住!
“不想没命,你就向云城哥哥认错,云城哥哥会原谅你的。今日之事不会与你计较,至于婚事,在这种场合之下,怕是不能详谈。”沐青瑶驱马而来,一前一后,竟然将慕容晓围在两匹马之间。
马嘶鸣!
一它狂躁的嘶鸣声,来震撼敲打着人们脆弱的心。
围观百姓,渐渐为慕容晓担心,得罪了楚王后该如何收场?被两匹马围在中间,若是一个不小心,马蹄再次抬起,那么她还能活着吗?
拆了骨,剥了皮的疼席卷全身,每一刻的疼痛,如同烙铁一样,深深的烙刻在慕容晓的心坎上,今日之耻,今日之辱,今日之痛,将永生刻在她心中!不可忘却!她有的无数的时间慢慢讨回来……
如此折磨人的气氛,偏偏慕容晓还能镇定如斯。
那一身脏乱,无法遮身的衣服,染了她鲜红的血,那血色伴着她唇边妖娆的笑意,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她苍白的唇轻起,无力却沉静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自然知错。由心感谢楚王,铁蹄踢在腰腹间时的疼痛,终其一生我将难以忘怀。”
终其一生难以忘怀……终其一生难以忘怀……
南宫云城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喉间,令他片刻间呼吸困难,他移开目光,似不愿意多看一眼慕容晓,仍旧是高高在上,“如此甚好。”
看来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自己的卑微!沐青瑶唇边噙着冷笑,望着慕容晓的凄惨,心中更是不屑。
此刻,无人知晓,那所有人心中卑微的女子,将在不久的未来,以绝对狠辣的姿态,来主导着他们的命运,他们的生死!
一阵疾风突然从众人身前经过。
南宫云城速度极快躲避过去。
沐青瑶惊呼一声。
“好迅猛的马车!”
众人之间有人见多识广,认出了那马是汗血宝马!
此马是疯了?这速度未免太过惊人。
汗血宝马?此马在青山国内,没有几匹,有幸拥有汗血宝马的人都会好生养着,哪里舍得用它来拖马车!可偏偏,刚才飞速从身边经过的这辆马车的主人,竟然真的将汗血宝马用来拖马车!
是谁如此大的手笔?用四匹汗血宝马?
因许多人的目光都被那马车吸引而去,忽略了刚才马车经过时,从马车内扔出来的一件锦袍!
那锦袍被抛出去的时候,准确无误的罩在了慕容晓的身上。
有人忽然惊呼,“好像刚才这辆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只不过停的位置有些远,所以就没有多加注意。”
何时,青山国京都内有这等人物了?南宫云城望着飞驰而去,如今只能看到尘土漫天的前方,敛目深思。
深灰色的锦袍上传来一丝暖意,锦袍很大,轻易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挡去她一身狼狈与不堪,慕容晓心思微动,就在锦袍从马车上扔出来时,她清楚看到马车内坐着的是一名男子。
一个男子的侧脸!
却因为速度太快,她未曾看清楚他的容颜。
为何帮她?
是因为看到了她的狼狈,只是顺手帮她?
看来,凉薄尘世,也有几分温情。
远方仍旧快速行驶的马车,驱车马夫问向马车内的男子:“主子,为何要将你的衣服给到那寒门女子?”
马车内传出男子清冷如雪的声音,“因她唇边那笑。”
马夫挑眉,努力回忆那女子唇边的笑,“现在想来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诡异?马车内男子殷红的唇缓缓勾起魅人的弧度。
那是,以笑来掩饰内心的悲凉与仇恨!
那是一个会带着云淡风轻面具的女子!
一个若非长久学会如何戴面具,绝对不会将那笑演绎的淋漓至极,无法令人窥视她的内心。
这样一个女子,有些熟悉,有着某人的影子……
慕容晓未曾犹豫,将衣服穿上,淡淡暖意传来,锦衣的质感极其不错,柔滑温暖,不是普通的丝绸,衣襟袖口处,皆是用着丝线勾勒着看似简单却又繁复的图案,那图案似在描述着用着这件衣服的男子尊贵身份。
无论是谁,赠衣之举她深记于心。
因此插曲,众人的注意力已不在慕容晓的身上。
南宫云城深思过后,回眸低首看向慕容晓,心中不由的一阵烦闷,对着身后跟随的属下,寒声命令道:“走!”
沐青瑶追随南宫云城离去前,笑盈盈的给慕容晓留下一句话,“你不是个愚笨的人,只是同样的计谋若是三番两次的使用,结果就会适得其反。你配不上楚王。”
慕容晓挑了挑眉,轻声一笑。
围观的人在南宫云城等人离去后,也渐渐的各自散了。
唯独留下一身伤痛的慕容晓。
慕容晓闭上双目,紧蹙两眉。
疼,是真的痛彻心扉的疼。
不过,这疼可以忽略。
她需要好好想想,从这里回到京都需要多久的时间?
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