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漱完,颜菲妍对着镜子边梳头边想事,太过专心,以致于席万年什么时候进屋的都不知道。直到他两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她在镜中看到了那张邪美的脸。
“你怎么又进来了?”颜菲妍的眉心一下就拧了起来。
“我说了,今晚陪你睡!”
“席万年,你一直都这么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吗?”
“你就当我是头号大闲人,闲得慌!”席万年夺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梳头。她的头发很好,又黑又直,又润又滑,让他爱不释手。
颜菲妍瞪着镜中的他,因为生气脊背挺的很直,而他似乎很喜欢她的头发,她不说停,他就一直梳一直梳。
“席万年,你是不是担心我被网上那些人骂的想不开?所以要守着我?”
“你想多了!”
“总得有个理由吧?总不会是对我起了色心,我比小金潭的那些女人差远了!”
席万年莞尔一笑,“挺有自知之明!”
颜菲妍‘哼’了一声,从他手里抢走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扔,跳上了床。
又把被子折成一个筒,钻进了被筒里,背对着席万年,只露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席万年站了一会儿,熄了灯,搬了张凳子坐在窗户旁边,就跟半夜里的情形一样。
颜菲妍啃着手指头,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脖子里的扳指有点凉,攥紧在手心里,没一会儿就热了,可是松开手,它又很快凉了,就跟他的人一样,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夜风轻拂,似情人的手,轻轻撩着窗帘,安静极了。
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吧?席大老板说的陪睡,真的只是单纯的‘陪’。
某栋楼的阁楼,小茴把自己伪装了起来,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然后架起望远镜偷偷观察着颜菲妍的房间。
她看到小姐的窗户边上坐着席万年,也是见鬼了,不管她怎么调整角度,总感觉他已经注意到了她,目光如冷箭一般,看的她心里一阵发慌。
这样的‘陪睡’持续了三天,第三个半夜的时候,颜菲妍许是适应了,睡姿不再像前两天那样保守,还会说梦话了。
席万年靠近床边,仔细看她的口形,似乎是‘就没’,又似乎是‘救命’。
伸手过去,她像是察觉到什么,赶紧抱住,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没隔一会儿,她又嫌弃这根救命稻草太冷,想推出去又舍不得,最后想了个妥贴的法子,用被子把他的手包住,再抱在了怀里。
席万年目光变深,直到她再次沉沉睡去,想抽回自己的手。
这只手冰冷,没有一点温度,让他厌恶。
“别走!”
这一回,他听清了。
“我不走!”
他任由她抱着那只手,隔着柔软的被子,感受着她充满韵律感的心跳。
——
罗弘唯意外死亡一事,网络上愈演愈烈,几乎到了全民讨伐颜菲妍的地步。
而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公布了一段录音,证明罗弘唯在死亡的前一天找过颜菲妍,哭着求颜菲妍放过他,还给了她一张卡,里面差不多有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