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没有”
“还没有。”
“吱呀”
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阵阵热浪从外面涌进来,病房里温度虽然不低,但是两厢对比,祁六珈还是感觉到外面的高温。
她的意识是醒着的,但是她的眼睛睁不开,一点儿都睁不开,到了最后索性就算了。
就这样吧。
反正,他也不能对自己做一些什么。
霍斯羽进来之后,来到她身边,站定在病床前,这里一切都和6年前一样保存得很好,远处窗台处多了一瓶花,一枝新鲜百合,开得正艳,冲散了房间里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睡得正香,许是止了血又打了葡萄糖,她的情况比看起来好上不少,这样,更衬得她的唇色嫣红,好像一朵颜色格外鲜艳的娇嫩樱花,邀人品尝。
霍斯羽看了看她的针管滴试速度,又伸手拂了拂她额上的头发,看着她睡姿舒适,难得消却眉间的警惕和戒备,心情突然就放松下来,缓缓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陈维文在外面守着,赫然看到这样单身狗不宜的情景,立即转过身去当作没看见。
哎呀,他家dà_boss真是闷骚啊,妈的居然在医院了就亲起来了,还趁人家姑娘睡着的时候qín_shòu啊,真是有些qín_shòu啊。
病房里,霍斯羽本来只是想着亲一亲就放开她的,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有些东西,一碰就会上瘾的。
暌别六年,就算他曾经刻意忘掉她的味道,然而在这惹人眼瞎的刺眼黄昏里,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间病房充满了回忆,有些事情他想忘记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恨着她,但是又爱着她,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和他解释清楚,但她的行动又好像说明了一切,她就是这般无心无情,就是要抛弃他,巴不得以后都不要见面。
就只有他,在困倦的牢笼里苦苦挣扎着,直至最后,他心甘情愿屈服在她的裙摆之下。
霍斯羽想起这些年来的等待和煎熬,唇上的力度禁不住深了深,就连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像是覆上 了一层霜。
祁六珈被他咬得痛,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神里尽是陌生和戒备。
霍斯羽微微蹙眉,看到她这种漠然的神色更加是愤怒,半边身体压到了床上,大手伸进了被窝里,越过她薄薄的病号服,掐上她柔软的腰肢,再次俯身亲了下去。
“你唔”
祁六珈所有的话语都被他吞进了腹中,他的舌头趁着这个罅隙搅了进来,从她的牙齿到她的腔壁全都舔了一遍。
力度之大,之简单粗暴,让她整个口腔都发麻发软,甚至是最深处的喉咙都被他毫不留情地顶了顶,突如其来的异样让她差点干呕出声。
“记得我了吗”他掐着她的下颌毫不怜香惜玉,一双宝蓝色的眸子清清冷冷的,侧面线条绷得死紧。
那是他紧张,想要掩饰自己的表现。
他此时此刻,比起愤怒来说,应该是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害怕将她再次弄不见。
祁六珈被他亲得眼睛都氲上了水汽,雾蒙蒙的一片,仿佛是下了一场微雨的江南湖面,朦胧地,又格外清晰。
霍斯羽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又有些心软,但还是冷硬着表情,伸出指腹在她眼角擦了一把,“哭什么哭。”
他的指腹粗糙,加上他凶巴巴的语气,让本来没哭的祁六珈真的流下了一滴清泪。
实在是太丢人了。她心里想,而后转过了头去不理会他。
恰是医生从外面进来检查,礼貌敲门,毕竟是在病房里,更重要的是,这间病房传闻是被谁买了下来的,医院里都不打算让病人入住的,没想到时隔六年之后,居然住进了第一个病人。
而且还是这么身体娇弱却是分外有气质的女人入住。
让人禁不住多看几眼。
医生对祁六珈也上心了一点儿,虽然止了血,但是她的血小板含量还是偏低,而且他在帮她检查的时候,她的腿上有打过骨钉的痕迹,就在膝盖上,到现在还留有特别难看的疤痕。
病人的过往病史很可能是断过腿,做过这样残忍的治疗,而后才重新可以走路。
然而,这也意味着,她以后也仅仅是能走下路而已,别的剧烈的运动和动作都不能做了,不然她的腿会承受不了。
年纪轻轻却是这样实在是让人有些惋惜。
也因着不知道病人的过往病史,医生只是给她注射了一点儿葡萄糖,现在见她醒来了,这才正式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对什么药过敏”
“常规的消炎药和止血的药我都不能用,我属于过敏体质,大部分的药其实都不能用。”祁六珈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谈论天气那般自然。
霍斯羽听见她说这句话禁不住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深究。
她却撇开了目光,没有再看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是有些麻烦了”医生斟酌着,似乎不知道该要怎样给她用药。
“没事,我平时都有吃开的药,你照着这些找类似成分给我的应该也可以。”她说着就想去找自己的包,将自己的一些药拿出来给医生看,但是她找遍了房间,目之所及,都没有她的私人物品。
倒是发现这里好像是她曾经住过的病房。
祁六珈皱了皱眉,忍不住看了霍斯羽一眼,千想万想没想到他会将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