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将心比心的,张云逸对她尊敬有加,现在她也得在张云逸朋友面前显得懂事些。说实话,张云逸喝她倒的水,不超过三次。
攀谈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天色有些昏暗,丫鬟已经从奶娘那儿抱回来了孩子。
冷凝有些累了,张云逸看的出来。
所以他起身故意看着窗外,低声说道:“昌乐兄,咱们该撤了,天色将晚,一会儿就是晚饭!回去洗把脸,一会儿去我屋子里喝酒!”
“行,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就去跟你好好喝一壶!”说着话,两人起身离开,在张云逸最后关上屋门的时候,他对着冷凝干张嘴不出声,看着他的嘴型,冷凝大致听出来了他的意思:“谢谢你今天下午的茶水,你受累了!”
看着张云逸的样子,冷凝轻笑一声,抬手示意他快去吧。
万事俱备只等明天公鸡打鸣,大户人家的婚事就是要热热闹闹的,但现在不是以往,不能弄地太排场,是那个意思就差不多了。
管家在附近的几家酒楼定了一些饭菜,明天按时送过来就行。
主要就是城中的一些难民,冷府上下准备好了几千斤的粮食,明天要让城内所有的难民都吃饱,要让他们感受到这场动乱中的婚礼。这世界虽然动乱了,可依然挡不住各族人民之间相爱的心。
夜,寂静无声。
喝醉了酒的张云逸趴在窗台向外看着,再有二十来天就是新年了,他在大唐呆了一年多,认识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
他活了二十六年,终于在明天就要完婚。刚想到这儿,耳畔传来街道上的锣声,有人在打更了,而且已经过了三更天。
听到这锣声,张云逸不禁抬手摸了摸发红的脸颊,笑了。
今天就要完婚了,本该迎娶的两个女人都没有娶到,反倒是最出乎意料之外的女人嫁给了自己。
缘分使然,造化弄人。就算是强者也不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想着想着,张云逸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块拼接起来的玉佩,那是上学的时候陆晨送给他的。之前他将玉佩给了一个帮自己一起偷舍利子的贼寇老大,那家伙拿着玉佩去张府上换了些钱就走了。
一开始这玉佩扔在家中无人过问,张云逸回家时看到,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手不听使唤的就拿上了玉佩,修炼途中张云逸在迷茫无助时就会拿出来看看玉佩,对它说自己没有问题,一定可以的!
现在,他即将完婚。再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他心中感慨万千,对着它低声说道:“陆晨,你能听到吗,你能看到吗?明天我就要完婚了,娶一个更你有些相似的女人!当然她不是你的影子,她就是她!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这行为好似是对牛弹琴、对泥塑下跪,一点儿回音也没有。
张云逸苦笑着摇摇头,抬手一把推开窗户,只听得:“呼!”一声,一阵凉风吹进屋内,张云逸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抵抗着冬日的寒风,继续说道:“陆晨,你看到了吧,我已经打开窗户了,你听到了吧,我用的祭赛国语,我希望你能够祝福我们,祝我完婚顺利,祝我可以找到那个杀害你们一家的凶手!”
说完,这天气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寒风加重了几分,吹的窗户“噼啪!”作响,张云逸冷的的打了个寒颤。
他向后退了几步,本来就有些头脑脑胀,现在被寒风一吹,他更加迷糊,直接抬手对着窗外喝道:“你疯了吗,我是要替你报仇,为什么要这样吹我,我做错的什么!”
越说越来劲,张云逸一脚踩在窗户台子上张口又要再喊,却不想天空中飞下暴风雪,几朵冰凉的雪花落进张云逸口中,他恶心地回头吐在地上,抬手揉了揉头皮,忽然蹲在地上,抿着嘴看着窗外飞进来的雪花。
狂风大作,屋内的陈设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年历一张张地飞起落下,蜡烛早已经被风吹灭,张云逸借着微弱的光线在屋子里摸索着,好不容易再点亮蜡烛,缓步走到窗台旁关上窗户。只要屋子一封闭下来,屋子里立即温暖、安静多了。
他长舒一口气,傻傻地笑着点头,自言自语道:“对,你是不想我替你报仇,可我呢!我是能忍的人吗,我会的,会替你报仇的!”
说着话站起来走到桌旁,桌面上还有半瓶酒没有喝完,张云逸給自己斟了一晚直接喝干,将玉佩放在一边,自己对着酒坛子说道:“酒壮怂人胆,我张云逸虽然不是怂人,但我喜欢喝一点儿!明天以后,我就有媳妇儿了,说来也算是该高兴的,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不知道冷凝姑娘今晚能不能睡着。
与此同时,冷凝搂着自己孩子正在酣睡,院子里北风呼啸也未曾吵醒他们母子。
张云逸继续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他只要喝醉了酒,话便出奇的多,只要睡不着那就一直说废话。高昌乐之所以走的早,就是怕张云逸话太多,拉住他不然走了。
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张云逸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又一次露出痴傻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酒真不错,若是给萧风铃那丫头喝了,她一定会醉的不像样子,把心里想的话都跟你说了,你说对不对啊,我心爱的小玉佩!我心爱的陆晨!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
说到最后,张云逸抬手一把抓起玉佩,对着自己的手喝道:“一直以来我放心部下的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陆晨你说走就走了,没给我留下什么!这多年我思念你,错过了很多